来了？”

景万里扶住他，“小心再摔了，”敲了下他的石膏，“是不是可以拆了，下午我陪你去医院。”

阿姨招呼他，“景先生喝点水。”

景万里道了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在做什么？”

史云桥指指电视机，“看电视，你找到明阳了吗？”

有阿姨在，两个人未靠得太近，一人在沙发一头坐着。好在史云桥家里小，沙发也只是普通的两人座沙发，也未距离太远，“他在彦山那里。应该都好。”

史云桥皱眉，“应该？”

景万里长出一口气，“他不肯见我。我们先给他一点时间。”

以前做朋友时，聊天谈地，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如今关系更近一步，两个人却好像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都只盯着电视看。电视里上演轻松无聊的肥皂剧。男女主角明明互相倾心，却你不说，我不说。只不停试探揣度对方心意。女主角与同事出行被男主角偶然遇见，顺理成章误会对方已经是一对男女朋友。现在正拉着自己的好友喝酒，不断倾吐自己的伤心。

史云桥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个人真是无聊，居然这样也可以演上这么多集。”

景万里用手支腮，靠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史云桥亮晶晶的笑脸对他挑了一下眉，“是吗？你也觉得无聊吗。”

史云桥听懂他的话外音，气恼道，“你也无聊！”

景万里笑了，唇角上翘，干脆地承认，“我是。”

史云桥嘀咕一声，“厚脸皮。”继续扭头看电视。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尖被触碰到。他低头看，自己手指修长细白，景万里也同样，都是不做劳事的手，但是对方的指节却比自己粗上许多，手掌也更加宽厚。深烟灰色的沙发上，景万里五指张开，大手虚放在上面，自己的手只随意的下垂摆着，两个中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他还打着石膏，手掌也被包裹住一半。景万里的手动了动，然后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景万里的目光还在电视上，口气平静地评价道，“好在男主角的朋友是个明白人。”

史云桥嗯了一声，眼睛也转回电视上，“他们俩人能认识他真好。”

两个人吃了午饭，景万里问史云桥要不要睡一会儿。史云桥早上本来起的也晚，不肯多睡。两个干脆出门去医院了。

医生夸史云桥恢复的不错，休息室里有个电视，在播跑马赛。史云桥一直盯着看。

景万里笑道，“你喜欢骑马？”

史云桥摇摇头，“我不会骑马。”

景万里有些惊讶，港城地小，娱乐活动不算特别多。跑马绝对是很受一些略有资产的年轻人欢迎的项目。史云桥在港城多年，居然还不会骑马。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石膏已经拆好，史云桥低头活动着手指道，“在家里看电视，写教案，彦山要是去我那里，就我们俩一起打发时间。”

“不无聊吗？”

史云桥不在意道，“还好吧。”

景万里称医生转身收拾东西，在史云桥的头顶亲了一下，“等你手全好了，我教你骑马。”

我的云桥，原来一直这么孤独的一个人。

二十四、归来

原本说好两人一起观影，但是景万里的电话响了好几次。助理很多事情找他。逼不得已，只好取消。景万里先把史云桥送回家。

“那我先上去了。”

景万里拉住他，亲了他一下。景万里自己也惊讶，他本不是这么缠绵悱恻儿女情长的人，但是从今天早上开始，身体里另外一个景万里突然苏醒。好像为了弥补前三十年的遗憾，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亲近。只要跟史云桥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想触碰他，拥抱也好，牵手也罢，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也行。不停地想感知对方的身体温度，五感全部都能一起感受史云桥的存在。

“如果早，我再来看你。”

史云桥回吻他一下，“你专心做事，开车小心。”

景万里一直看着史云桥上了楼才离开。

公司的事情不大，但是事务繁杂，样样要他确认，件件需他签字。终于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他将文件夹交给助理，又把事情叮嘱了一遍。助理仔细的记下。

“景总，那我先出去了。”这个助理是个女生，跟了他不短的日子。女孩子心细，景万里就留她在公司处理文书，办理内部事宜。要是有出差或者应酬之类的不用她。

“等一下，”景万里叫住她，“你帮我跟人事的李总监说一声，让他帮我招个人。”

“什么职位？”

景万里把笔插进笔筒，“我现在这个位置。”

“啊？”

“做什么这么惊讶？”景万里笑道，“我的事情少了，你也可以轻松些多陪男友，无须周末也在上工。”

助理抽抽嘴角，“景总，您这是怎么了？”

景万里站起来望着外面幢幢高楼，鳞次栉比，“现在觉得我父亲实在了不起，一个人撑这么大的家业。我算是泡在甜水里长大，比不得他。”窗外有云飘来走去，形状变幻，一会儿像史云桥的虎牙，一会儿像史云桥的眼角，“以前想帮他守住，怕辜负她。如今我也丧志，只想多得些空闲，陪应该陪的人。”

史云桥到家的时候，阿姨还没回去。他跑到阳台往下望，没有看到黑色的车顶，只有灰白的水泥地面。景万里的车应该是开走了。

“这么早就回来？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