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可我听说,那几个记者是在英国人的报社里工作的,里面好像还有个法国人。”
“这事短时间也掰扯不清。”楼夫人把楼二少从白夫人的怀里抱过来,垂下眼眸,不管是谁,这事都没轻易揭过的道理!
东交民巷,英国公使府邸。
管家在书房的门上规律的敲了三下,“爵士,康德先生和库朋斯齐先生来访。”
客厅里,法国公使康德和俄国公使库朋斯齐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望向门口,同时站起身。
“爵士,打扰了。”
“请坐。”
朱尔典走到沙发前坐下,管家送上茶点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两位的来意我知道。”朱尔典见库朋斯齐要开口,举起手摆了摆,“但我要说,这件事我还没想出太好的解决办法。”
“爵士,若不能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会给我们都带来麻烦。”
欧洲的战争让英法等国在华夏的实力不断削弱,华夏国内的各个实权派又动作频频,除了云南和四川,最近长江流域和广东都不太平,朱尔典看到各地领事发来的电报也十分头疼。但他又能如何?
华夏太大了,这个国家的人和成为大英帝国殖民地的印度人也完全不同。外表再虚弱,他们的骨子里却是硬的。
可以伤害他们,杀死他们,却无法让这个民族屈服!
“先生们,事到如今,我们彼此必须坦诚。”朱尔典双手交叠,掌心扣在手杖上,目光锐利如鹰隼,“这件事到底和我们中的谁有关?”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绝对没有!”俄国公使库朋斯齐率先开口,如今俄国正和华夏商谈增加药品的进口量,同时,由于军队中缺乏武器,从欧洲大量进口枪炮也不太可能,沙皇正在寻求新的武器进口途径,华夏和美国都在备选的名单之上。
这个时候,会有哪个脑子发抽的俄国情报人员去刺杀华夏最有实力的军阀?脑子进水了!
法国公使康德也否认,“那个记者在说谎,他并没有法国国籍,只是曾在法国留学,妻子也是法国人而已。”
“那么,我也必须表明,这件事和大英帝国毫无关系。”朱尔典的视线扫过两人,“若不是华夏人贼喊抓贼,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试图挑起我们和华夏人的矛盾。”
大不列颠,法兰西,俄罗斯同属协约国,挑起他们同华夏的矛盾,谁会最终得利?
“德国?”
“可能。”朱尔典缓缓靠向身后的沙发,他还有另一个怀疑对象,那就是日本!
这个东洋岛国一直试图使大不列颠同华夏对立,如果是他们做了这件事也能解释得通,毕竟日本在华夏花费的心思绝对比任何国家都多。朝鲜的局势也没逃过朱尔典的眼睛,这背后,华夏人可没少使力气。
但也不能马上排除德国,德国驻华公使辛慈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往往越不可能的答案,越接近事实。
客厅中寂静许久,朱尔典的声音再度响起:“先生们,这件事我们必须慎重对待。”
朱尔典此刻比楼逍更希望查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若是日本人很好办,若是德国人,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解决。
不过,一旦有确实的证据握在手中,也很有可能让德国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关北城
哑叔走进情报局在关北城外的一处秘密监狱,这里曾是关押川口兄妹和许多国外间谍的地方。
之前开枪刺杀楼少帅的杀手就关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牢房里。也是该他倒霉,情报局这段时间正在追查混入关北城的满清复辟党,加强了布置在城内的力量,他在光天化日下开枪,还想跑?
当啷一声,牢房上的锁被打开了,哑叔袖着双手走进牢房,看了一眼靠坐在墙边的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让情报局的人按照这上面的话来问。
问话的内容并没多出奇,靠在墙边的男人神色却变了,无论怎么问都不肯再开口。哑叔眯起眼睛,示意情报局的人跟他出去。
“江湖人。”哑叔拿过笔,在纸上写道:“专干杀人越货这档子买卖。”
“确定是江湖人?”
哑叔点头。
萧有德拧起眉头,“给他上大刑,我就不信他能撑到死也不开口。”
哑叔摇头,继续写道:“这样的就是拿钱办事,问不出什么。不如去看看那几个记者。”
“您老是说?”
哑叔咧开嘴,没了鼻子的面孔显得益发狰狞。
“那些人里,应该还能摸到一两条鱼。”
看着纸上的字,萧有德仔细一想,的确,虽然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搜出手榴弹,却不代表其他人就都是“清白”的。
这起发生在北六省的刺杀案不只引起了联合政府和各国公使的关注,在民间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关北和其他各省的报纸都对此大加报道,之前关于枝儿和李谨言的报道全部销声匿迹,即便仍有少数几份报纸对此抓着不放,也再难引起更多人的兴趣。
枝儿一改前段时间不出声不露面的做法,接连三日出现在关北剧院,面对有心人不怀好意的问话,也大方的回答:“我的确在长三堂子呆过,因为这样,我才更明白堂子里姑娘们的苦。至于我为什么会沦落到那里,全拜我的大哥所赐!”
枝儿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我做过李三少的丫头,也因为三少,我才跳出了那个火坑!那些往三少身上泼脏水的,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