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星佛得不行,他扯了扯袈裟,施主阿弥陀佛。
那人震惊,这年头和尚没一个好东西。
金何坤困得要死,“和尚,你再不说点实质性的东西,我就关机了。”
“别啊,陪我聊会儿呗,反正你现在无业游民,”傅大师调侃几句,“你那个艳遇对象不是也回国了么。你说是c市人,明晚叫出来一起嗨?”
“嗨你妈个屁,我跟他......”金何坤提起这茬就心塞,犹豫片刻,干脆挂掉电话。
“我跟他就没戏。”
时至回国,金何坤才猛然想起陈燕西将与他同城。简直是天赐良机。
当下对父母突然搬家的冲动之举,也没了异议。喜滋滋在c市、京城两头跑动小半月,相关事宜收整得差不多,金何坤给陈燕西发一条微信。
—老师,咱们见个面?
陈燕西第二天才回复,内容相当狗血,气得金何坤差点原地翻跟头。
—不是,您谁?
“哎,你还有意思吗。拔吊无情也不是这个玩儿法吧,啊。陈燕西,你是多不待见我金何坤,我他妈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咱俩上床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态度,谁他妈在我耳边叫着快点再快点不要停。买个充气|娃娃你也得做做日常护理吧,啊”
金何坤拨了语音通话,劈头盖脸一整抱怨。吼得陈燕西愣没反应过来,接着又一句。
“你他妈当我是根按|摩木奉?!”
陈燕西:“......”
这货真会比喻。
“兄弟,有话好好说。”
陈老师很快进入角色,两人相当有理有据地打了场线上辩论赛。陈燕西竟瞎扯,说什么自己没钱没房没车,住地下室喝地沟油。实在是消费不起c市的娱乐场所,从他家进二环,至少得用俩小时,坐地铁兜风吗。
金何坤表示,钱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照单全包,免费接送。只要陈燕西把自己带上就行。
陈老师一个劲儿推脱,不不不,那多不好意思。我在外国教潜水打工,就是为了争口气,不吃软饭。否则哪还轮得到你,早傍富婆包养我。
几个争执不下,金何坤再蠢也该摸到点眉目,不论这玩意到底穷不穷,听起来是没什么钱。但很明显不想与自己再过多接触,更别说将网络姻缘一线牵的状况落到实处。
如果是一拍即合还能聊,强行尬邀真的很没意思。
金何坤其实挺要脸,最后说算了,有缘再见。
陈燕西扔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时,有些头重脚轻。他并不是特别排斥金何坤,但俩“过去式炮友”相见有什么意思呢。
无非是酒到微醺处,借着由头再上一回,滚了床单然后呢。
仍然没意思。
再者,他生病了。
一场来势汹汹的感冒,弄得陈燕西浑浑噩噩,吃几天药也不见好转。
真要面见炮友“打个尖儿”,还是等病好再说。虽然这亦是种情趣,但要真弄晕过去,对双方都是y-in影。
陈燕西回国小半月,挺消沉。午夜梦回,铅灰穹窿,深渊大海,时而狂风骤雨,时而日头暴烈。他会梦见那个潜员的尸体,梦见多年未见的周老。后半夜醒来,便再也睡不着。
他谁也不见,唐浓好几次找他去实验室谈论文的事。
陈燕西只拒绝:等等,再等等。
唐浓本打算联系心理顾问师,范宇阻止道:他要真想再工作、再潜水,会主动去的。这个当口别逼他,免得矫枉过正。
翻年他们将启程斯里兰卡,说好拍摄“护鲸”行动视频,不能掉链子。陈燕西懒得出门,胡子拉碴,头发长了也未打理,这形象颓得令葬爱家族汗颜。
这套房是陈明夫妇的,夫妻俩还在北欧仨月游,没空搭理霉儿子。陈燕西自家不在一环,他嫌吵。买了套城南二环的复式两层,虽然也没安静到哪儿去。
半月前叫阿姨打扫完,本是要回去住,好巧撞上从他家堵人未果的狐朋狗友。听闻陈燕西终肯归国,圈儿内就炸了。
陈燕西嫌烦,无聊的派对聚众狂欢,美名其曰给他接风,还不就是找借口鬼混撒欢。顶没意思。
迫于无奈,陈老师提箱子回父母家,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