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背对着竹心,听见她放下布绷子打哈欠的声音,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睛里一片清明,一点睡意也没有。
方才老夫人和大老爷说的话她隐隐约约的听了七八成,她就说老夫人对她这么好不可能是一点图谋都没有的,原来是因为她外祖家,可是她外祖家除了有钱以外,还有什么好让老夫人惦记的呢?金家虽然不说顶有钱,可是至少不缺钱。
那老夫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金鎏想到了老夫人提到的那封信,信是谁给的她没有听清楚,倒是听见老夫人说她是拿到这封信以后才想着要来京城的,可见这份信很重要,只要看到这封信应该便能清楚老夫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只是……要怎么才能拿到那封信呢……
正月十五过后,大老爷又恢复上朝,金幸汐是正月十七要去是非庵,被大夫人以七不初八不归的民间俗话留在了府中,十八日才亲自把她送到了城外南边的是非庵,还陪着在那住了几日,回来后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不出半个月,人便瘦了一圈,连金桐汐都惊动了,一连三日都往娘家跑,还是后来中午伺候大夫人用膳的时候突然呕吐不止,让人来一查已经怀有身孕一月有余,才被大夫人命人送回了尚书府,严令她不得再往娘家跑。
出嫁即将满三年,金桐汐终于怀上身孕,大夫人大喜过后精神终于好了不少,派人上是非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金幸汐,不过两日,金家五小姐诚心祈祷让大姐怀上身孕的事便在京城里传了开来,是非庵的香火在年后又一次旺盛了起来。
这消息也很快传到了白将军府,白二夫人在陪白老夫人用膳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啧啧称奇的对白老夫人道:“都说是非庵的菩萨灵,这话真的不假,金家的大小姐嫁到吏部尚书府也快三年了,一直没听见什么动静,五小姐才去是非庵带发修行多长时间她便怀上了,真是菩萨保佑!”
“哦?有这等事?”白老夫人还是头一次听说金幸汐去了是非庵带发修行,点了点头道:“倒是个心诚的孩子,如若不然菩萨也不会这么快应了她的心愿!”
“可不是!”白二夫人见白老夫人也赞同自己的话,更是来了兴致,看了一旁低头不语的毕宁,笑着道:“郡主不是和金家大小姐在一起吗?可听说了这个消息?”
毕宁嫁进白将军府的时间和金桐汐嫁进尚书府的时间前后差不多,她之所以跟金桐汐走的近,便是因为两人同命相连都没有怀孕,如今金桐汐怀孕了,只剩下她一个,她自然心里不平衡,哪里还愿意搭理金桐汐,去受刺激,白二夫人这么一问更是来了脾气,碍着白老夫人在场才压住了火气,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道:“这刚过完年我身上一摊子的事,她又是尚书府的当家主母,都是大忙人,我们哪里有时间见面,原来她怀了身孕啊,我都不晓得,二嫂的消息真是灵通!”
白二夫人早就看不惯毕宁的嚣张了,只是碍着老夫人偏疼他们那一房,自己又孤儿寡母的才一直忍着,今日终于找到机会,见她还在炫耀自己当家主母的名号,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眼下这个打压她的机会,故作惊讶的道:“原来郡主还不晓得啊!眼下京城里的人都在传呢,说是金家五小姐心诚感动了菩萨,才让菩萨赐了金家大小姐一个孩子,果不其然她便怀上了,不过说起来……郡主也嫁进我们白家快三年了,和金家大小姐加入尚书府的时间差不多……”
“二嫂是什么意思?”毕宁一听白二夫人说道这个,就像只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瞪着她问道。
“好好的吃饭,叫什么!”白老夫人见状瞪了毕宁一眼,又转头沉声呵斥白二夫人道:“你也是,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祖母,我也是为了三弟着急啊!”白二夫人受了训斥,委屈的道:“三弟年纪也不小了,膝下还一个孩子都没有,祖母嘴上虽不说,可是孙媳晓得你心里着急,想三弟一房如今也只剩下他和小六,小六年级还小且不说,三弟却是二十有六,像他这样的年纪,有的孩子都可以帮着料理家事了!”
白老夫人偏疼三房,白二夫人说的这个她心里怎么会没有数,她转头看了身边一直低头不语的白小六,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无精打采的,看来他们家是该有件喜事来冲冲喜了!
白二夫人见白老夫人不说话了,知道自己说道她的心里去了,心里一阵得意,转头望向毕宁道:“郡主也别怪二嫂我多嘴,自你进了咱们家便是当家主母,事事尽心尽力,这个咱们都看在眼里,可是不管怎么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郡主再忙这事也还是要上心才是……既然金家五小姐带发修行感动了菩萨,郡主不如也给自己放几日的假,到是非庵去静心侍奉几日佛祖,说不得菩萨一高兴也如了郡主的心愿呢!”
白二夫人说的诚心诚意,毕宁却知道她是想趁机分去自己主母的权责,自然不能遂了她的心愿,刚准备开口,却被白老夫人抢了先,看了白二夫人一眼道:“她若是去了是非庵,府里这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