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琴不说话了,低头好好的整理手中的香囊,栀子把手中缠不好的丝线粽子交到她的手里,她转过头去教她。
“要我倒是看不惯封府六姨娘的做法,宁愿让自己的孩子死,也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心也真是够狠的!”金鎏开口发表自己的意见,把药捻子里的川穹粉末倒入一个小罐子里,见药包里还有冰片,转头问金汐月,“这冰片也要?”
“要,春天爱犯困,放些冰片提神醒脑!”金汐月点头,道:“虽说人已经死了,我也不该胡乱猜测,不过我总觉着六姨娘那样的人,是不会自己上吊的,恐怕是封老太爷对她执行了家法!”
金汐月的话太过沉重,丫鬟们都看着她没有接话,金鎏忙着把冰片捻成磨也没有接话,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隐约传来门外小丫鬟们说话的声音,碧玺看了金鎏一眼,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帘子一掀,一脸震惊的走了进来。
“三小姐,不好了,三老爷好像不行了!老夫人也被气昏过去了!”碧玺一脸惊恐的望着金鎏说道。
“什么?”金鎏脚一松,脚上的捻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白色的冰片粉末,屋子里顿时有股冰片清凉的香气。
三老爷闹绝食,前几日没有吃东西已经是半梦半醒,有大老爷和二老爷用人参等药材吊着,她还以为总能再撑个几日,所以也一点也不着急的跟金汐月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做香囊,可要是金鞠沅死了,金府还过个什么端午节啊!
“三姐姐,这可怎么办,若是三叔有个三长两短,封五小姐岂不是还要再死一回?”金汐月惊的都有些蒙了,一想到这对苦命的鸳鸯可能阴阳两隔,就忍不住鼻子一酸要哭出来了。
“小姐,眼下不是哭的时候!”银月忙开口安慰自家小姐,抬头看了金鎏一眼,想让她赶紧出个主意。
“碧玺,跟我来!”金鎏却一下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三姐,我怎么办?”金汐月忙追问道。
“你先去祖母那,我一会便过来!”金鎏说着人已经出了门,快步朝外书房走去。
金鎏赶到外书房的时候,二老爷正亲自再给三老爷灌汤药,大老爷眉头紧蹙的在屋子里转悠这,虽然他跟金鞠沅这个三弟的关系不好,可是便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也不希望他出什么事,见金鎏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一沉,喝问道:“你不去照顾你祖母,到这里来做什么!”
“祖母是因为三叔才昏倒的,我想来看看三叔怎么样了,也好去回祖母。”金鎏说着往炕上的金鞠沅看了一眼。
大老爷听说金鎏是来替老夫人探情况的,也不说什么了,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金鎏看了大老爷一眼,这才走到炕床边,见金鞠沅脸色惨白,嘴唇干裂,样子与几日前封青岩求死的样子差不多,心紧了一下,倒是有些佩服起他来了。
“三弟,你就喝一口药吧!”二老爷见好不容易灌进金鞠沅嘴里的药又被他全数吐了出来,心急的说道。“你这样可要我和大哥怎么办啊!”
二老爷苦口婆心的劝着,三老爷金鞠沅却像没听见一般,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依然紧紧的闭着嘴巴,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二叔,三叔还有救吗?”金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他这是活活把自己饿成这样的,若是吃药再吃些东西便会好,可是你看他……”二老爷用勺子敲了敲手中的药碗。
金鎏朝药碗看了一眼,一碗药还剩一大半,可见金鞠沅是不愿意吃药的,忙抬头看了大老爷一眼,低声对二老爷道:“二叔,我能跟三叔说几句话吗?”
“你个小孩子家捣什么乱,外面那些让你胡乱的给你安了个名头,你便当真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我和你二叔在这里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法子,胡闹!你给我滚出去!”可是屋子里太安静,金鎏的话还是让大老爷听见了,只见他猛的转过身来,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他身上一样,瞪着她厉声喝道。
金鎏也不是来受气的,被大老爷当成受气筒,她自然不愿意,板着脸回瞪着他道:“父亲是贵为太医院院使大人,这全天下却也不是父亲的医术最高,父亲就这么肯定自己治不好的病,别人便也治不好了?如今三叔并不是没救,只是不愿意吃药,若是能让他吃药不就好了?”
“你……”大老爷没想到金鎏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自己,顿时火冒三丈了起来,扬起手来便要打她。
金鎏不愿意受气,更不愿意挨打,见二老爷起来挡驾,一下子缩到了他的身后,道:“三叔都这样了,父亲难道连让金鎏试试都不愿意吗?”
“是啊大哥,反正三弟已经这样了,说不得三丫头真的有办法呢,让她试试又何妨?”二老爷一手抓着大老爷扬起的手,一手撑着他压过来的身子劝道。
大老爷没有打到金鎏很是不甘心,被二老爷拦着又打不到她,转头看了躺在炕床上的金鞠沅一眼,手一甩,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好,我便看你能有什么本事,你若是不能让你三叔好好吃药,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不是院使大人,你都治不好,我若是治不好岂不是应该的?”金鎏小声嘀咕道,见大老爷瞪着两个铜铃眼望着自己,二老爷皱着眉头对自己摇头,撇了撇嘴转身走到金鞠沅的床边,蹲身趴在他的床头。
“三叔,你是不是以为封四少爷死了,所以才一心随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