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的海报上见过相同款式的,那是一出描绘纸醉金迷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歌舞剧。
突然听到一阵沙沙声,摆放在墙边矮柜上的自动速记羽毛笔动起来了,在羊皮纸上笔走游龙地飞速记录下一长串进货清单。
哇,大肥鸡!
海姆达尔蹑手蹑脚地走到通往店铺前方的门洞边,轻轻拉开阻隔视线的布帘——
博克先生卑躬屈膝地陪着笑脸,他的拍马对象全身包裹在一件黑压压的连帽斗篷里,看不清长相。
黑斗篷一走出店门,博克立刻换上一副鄙视嘴脸,喃喃道,“装腔作势的达官显贵……”
海姆达尔在帘后做了个鬼脸,之后神色自若的走出来。
“下午好,博克先生。”
“你来晚了。”这话放到别人身上,博克一定是在故意挑刺,但当下的说话对象是“知己”,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海姆达尔猴头似的蹿过去,奉上灿烂一笑。“老板今天又发了笔大财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博克满是皱纹的老脸一垮,慢悠悠地撇嘴道,“跟那个显赫家族原本的收藏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卡拉克塔库斯·博克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典型,这不,东西还没出手,就直接惦记上人家家里了。
海姆达尔波澜不惊,不因他的话表现出丝毫情绪起伏,关于这一点博克也是大加赞赏过的:“你会是一名优秀的斯莱特林,如果你进了霍格沃茨。”
后面一句才是关键。海姆达尔从不隐瞒他是个哑炮,对角巷和翻倒巷里几乎人尽皆知。但是没人觉得他可怜,也没人向他兜售同情,当一个应当可怜的人表现的不那么可怜时,某些现实反倒被人们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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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平米的咖啡豆专卖店里飘满了咖啡的香味,舒缓的爵士乐从留声机里流淌出来,两者促成了两年前海姆达尔的第一次光顾,现在则是忠实的回头客。
这里的店主兼唯一的店员是一个叫老阔克的精瘦老头。
“麻瓜真是铁石心肠。”老阔克一边往电子秤上舀咖啡豆,一边感慨。
因为店主拒绝为十岁儿童提供现煮咖啡,海姆达尔只好喝现成牛奶。他听言奇怪道,“怎么了?”
“看到对面那家电影院没有?”
“看到了。”
“门口那孩子看到没有?”
“坐马路牙子边,穿着大布袋的那个?”
老阔克咚的一声扔下铜勺,忿忿道,“他们不让他进去,可怜的孩子只能在外面等电影散场。”
“你可以请他过来坐坐。”
老阔克瞅了他一眼,闷声道,“我不爱和麻瓜打交道。”
这家店没倒还真是个奇迹。
老阔克是个讨厌麻瓜但心地善良的哑炮。他把一杯阔克特制牛奶冰沙倒进打包杯子里,递到海姆达尔眼皮子底下,“这个替我拿过去。”
后者立马不甘落后:“半斤耶加雪菲。”
老阔克老脸一板,对峙半晌后不情不愿地点头。
海姆达尔笑如春花地接过杯子,利落地推门出去了。
老阔克一边仔细擦拭磨豆机的底座,一边卯着对街的情况。
须臾,海姆达尔回来了,神情有些古怪,右手握杯姿势与出门前相同。他把杯子朝台面上一放,张口打断老头的质问,“我想你会乐意亲自跑一趟的。”
老阔克迷惑地静待下文。
“当我问及姓名时,你猜他怎么回答?”海姆达尔突地扬起一边眉毛,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似的一字一顿道,“他说他叫哈利·波特。”
“……喔,我的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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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法界英雄人物隔街相望的浪潮刚刚落下帷幕,当天傍晚,海姆达尔在家里见到了一位陌生客人。穿着打扮与斯诺类似,有一头浅棕色的浓密短发,深褐色眼睛,瘦削挺拔不苟言笑。他的眼神极富侵略性,像急于搜寻吞噬目标的鹰隼,令人后背发毛。
破天荒第一回比另两位室友早归的斯诺坐在一张沙发里,面色微沉。他简单扼要地为二人做介绍:“这是道尔顿,这是海姆达尔。”
“我是斯图鲁松先生的同事,”道尔顿的锐眸没放过海姆达尔的一举一动,他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就职于魔法部的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他的声音低沉,话尾带着奇怪的卷舌音,这古怪的拖腔好像附着令人松懈的魔力。
魔法部简直行动如神。下午刚发生的事,两个小时以后就赶来解决了?
海姆达尔开门见山的说:“我不会把见过哈利·波特这件事说出去的。”
道尔顿哼地笑了一声:“人的嘴巴很不牢靠。”
“那么请告诉我,贵司打算怎么办?注销记忆?一个遗忘咒?还是干脆弄个牢不可破的誓言?”
斯诺的脸色陡然一变,他迅速站起来,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最后又重新坐下了。
道尔顿仿佛毫无所觉,径自道,“听说你经常出入麻瓜伦敦?”
“……有些东西在魔法界购买无门。”
“作为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成员,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与麻瓜世界过分接触,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安静的生活下去。”
“先生,我想我一辈子都会很安静。”海姆达尔不咸不淡的说:“我生来就缺乏兴风作浪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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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为海姆达尔掖好被子,便退出房间下到楼下。当看到壁炉前一反先前的冷酷形象,悠闲自得地品尝蛋奶酒的好友时,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