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君摊牌,表明自己早已改过,绝不动他一根汗毛,然后噼里啪啦的乱说一气,那叫一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差没在自己的天灵盖上盖个‘好人’戳,以明自己正人君子的风范,而顾惜君神色由最开始的冰冷嘲讽到最后的冷漠中略带疑惑,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在他接近炕头的时候,那小子忽然间的全身僵硬,他戚昶音便知道,顾惜君这小子显然根本就没有信他,无奈,他只能挪出一炕被,铺在几个椅子上,然后道了句晚安,神色疲倦的便睡了过去,他不知道顾惜君会不会因为他的谁去而安然的睡觉,直到早上醒来看见那蜷缩的身影与他紧皱的眉头和眼底下浓浓的疲倦,戚昶音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雌人。
估计是没怎么睡觉吧,戚昶音边想着手下却不闲着,只见他淘了些米,在电饭锅里放了些水,灶台里早已添了柴火,他不时的看着火候,手下的菜刀娴熟的切着,不到半个时辰,戚昶音就做好了几道开胃的小菜,意思一下的敲了一卧室的下门,戚昶音便踏步的走了进去,抬起眼,就看到顾惜君那小子不知何时早已换好一身洗的发白的淡蓝色的薄薄棉袄,一脸怔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这时看见戚昶音进来,眼中更是闪着复杂之色,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最后也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
“为什么?”
久久的,戚昶音听到顾惜君近似低喃的说着。
“哈?”抖了抖眉,戚昶音眨了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但随机那么一想,也明白过劲儿来,后面的话估计不是为什么会起来给他做饭,就是昨天晚上为什么做出来的是与他二癞子以往的脾性不同。。。。。。总的来说,是个别扭的人,戚昶音如是这样想着。
嘴角扬起惯有的温和弧度,戚昶音走近几步,因为这里已到冬季,且是北方,像顾惜君这个来自首都的大家公子估计多少有些会不适应这里,拿起一床被,在顾惜君紧张不安的神色中缓缓的盖在他的膝上,扫了一眼贴在他身上薄得像纸一样的棉衣,戚昶音眉头微微的蹙起,低眉间略略的瞥了一眼顾惜君的肚子,本来已经五个月的身孕看起来也仅仅像是有两三,看来,这些个月,得把顾惜君喂胖了才行。。。。。。据他以往所知,似乎怀孕的人很怕冷,如果没有妥善的护理好,不仅对胎儿有影响,而且对母体也有一定的损害,以顾家夫夫对顾惜君的宠爱,不可能不给出嫁的儿子备用好棉衣,除非。。。。。。
他们根本就没有过冬的衣物!
想到此处,戚昶音犹如墨色的眼中闪过片刻的暗沉,起身,从旁边的衣柜中拿出一件自己打算过年再穿的深蓝色纯布自制‘羽绒服’,然后轻轻地披在正准备推拒着自己的顾惜君身上。
顾惜君看着身上的深蓝色棉服,软软的质感不禁让他想起原来穿过的羽绒服,讶然的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戚昶音。
忽然觉得眼前的男子莫名的可爱起来,戚昶音低低的笑了几声,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如他整个人一样温润如玉。起身将靠在炕旁的方桌放在炕上,转身,微侧着头,眉眼间满是笑意。“下来梳洗吧,我已经做好饭了,热水我放在这里。”说完,戚昶音从衣柜中又拿出崭新的毛巾,牙刷自然而然的放在梳洗柜旁,不再理会身后的顾惜君,抬脚便走了出去。
在厨房零零散散的忙乎将近半个时辰,戚昶音将早餐一一放在炕上放桌上的时候,顾惜君已然梳洗妥当,只是那双像是藏满夕阳的双眼在看到桌上的早餐后,似乎,那么亮了一下,然后,暗淡。
不知为何,戚昶音看见这样的顾惜君,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他当然知道,身为被下乡改造的他们,吃的都是从山上采下的野菜,村中人根本就不会分给他们主食之类的在普通不过的食物,自从上次去过顾家后,他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怎样窘困的生活,可是在那空空荡荡的家中虽然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是却不难看出经常被人打扫,纤尘不染。
看着迟迟不动筷子的顾惜君,戚昶音心中一叹,率先将所有的事物都略微尝了一遍后,向着顾惜君有好的一笑,将一颗鸡蛋拨好放在顾惜君身前的小碟中,却发现,顾惜君仍旧没有动筷子的念头。
心中闪过一道念头,难不成这家伙想来个‘贫者不受嗟来之食’。嘴角微微一抽,戚昶音无礼的翻了个白眼,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好人没好报,得了,继续当坏人吧。
“我知道你现在仍在气我,对我昨天所说的话仍旧不相信,但是,顾大公子,人是铁饭是钢,你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说是不。”说到这里时,戚昶音意料中的接到顾大公子瞥过来的一记冷笑的嘲讽。“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知道你的君父身体不好,需要大量的补品,我虽然弄不到补品,但是一些日常需要的食物我还是能弄到的,只要你乖乖天天按时吃饭,每三天我就会往顾家送过去一点,你看,这样如何?”
“。。。。。。戚昶音,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清冷的话语像是十二月的寒风一样冰冷,顾惜君眯起好看的丹凤眼,眼中嘲讽之余却是探索。
“有或者没有,结果你都会信吗?”淡淡的笑着,戚昶音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心中却是真真知道自己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惜君看着眼前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