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完全看不出什么波澜,似乎已经看开了,也只得点头:“啊是啊,苏璠可是大明星,以后你们俩只管享福……”
章妈妈也不客气地笑笑。
一顿饭的功夫,小区里又开始疯传章妈妈为了能攀附上大明星,连儿子也舍得卖呢。虽然话说得又酸又难听,不过艳羡多过鄙夷。
章妈妈听过也就算了,章爸爸气得鼻孔直喷气:“苏凡那混蛋呢?把我们一家晾在这给人说三道四,他自己倒是躲起来了?算男人?”
章妈妈一边剁骨头一边冷笑:“你以为都这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能成天自由出出进进?没苏璠的人看着,别说这些看热闹的邻居,光那些网民和记者就能把你给淹了。”
砍骨刀一落,章爸爸颤了一下,歪着脑袋思考章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爸爸在章妈妈的提示下这才注意小区马路对面一直停着三辆车,不管他们家谁出门,都有人慢慢地跟着。小区外面来了生人,特别是带相机或拿手机对着他们小区拍来拍去的,很快就会有人上前制止。
章爸爸只得把闷气暂时吞回肚子里,仔细考虑着等苏璠来的时候要怎么给他一个下马威。
等到了元宵,苏璠那边也没动静,倒是章仪林主动找父母提出过完节第二天就要回上海上班。
“不是让你给我老实在家呆一个月吗?”章妈妈不赞同道。
章仪林知道父母担心什么,安抚道:“爸妈放心吧,上海有很多同事照顾我,而且暂时住在苏璠的房子里也是比较安全。”
夫妻俩见儿子那么坚持,也不好再劝,男儿志在四方不能因为别人的议论就逃避躲藏,生活要继续,工作更不能放弃。两口子一边欣慰经过这次事情发现儿子真的长大了,一边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儿子独自在上海是否能够承受这些压力。人言可畏啊。
“那你把自己照顾好,专心工作,别的勿去搭理。”章妈妈只嘱咐了这一句,本还想说有事就回家来,想想这不是教育男孩子正确方式,便忍住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约好了一起去看元宵灯会。出门前,章仪林打电话问苏璠和d已回新加坡和家人团聚,而他也已与母亲继父会合一起过节,章仪林听了放心不少。
散步走到白鹭洲的音乐喷泉广场,已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公园里布置了上千盏花灯,主办方将整个白鹭洲分为东西两个展区,分别为传统花灯灯笼和现代led灯布展,在观赏线路上都精心按照不同主题布置了数十组造型灯组,有关于神话的,关于生肖的,关于城市的,关于科技的,关于童趣的……缤纷各异,年味十足,整个小岛从对岸望去满满的火树银花,倒映在筼筜湖湖面上,闪闪烁烁,景色绮丽。
章爸爸章妈妈对可智能控制变化丰富的现代led灯感到新奇,章仪林却对传统手工制作的花灯比较感兴趣,一家人便在广场分开了。
章仪林举着单反,耐心地看灯,从入口的巨型龙凤灯笼,到手工精制的传统宫灯,到物换景移的走马灯,到可供游人祈福的孔明灯和莲花灯,到趣味盎然的猜灯谜,随着相机的快门,将那一抹抹暖光留在他的相机中。
摩肩接踵中,眼前突然一片光辉,原是一面添丁墙。在闽南语中“灯”与“丁”同音,所以灯笼也用来求子添丁。主办方提供了各式纸质小灯笼,可让游人将新年愿望写在灯面上,工作人员用长竹竿将小灯笼挂于高墙之上,除了添丁发财之愿,大多数游人也可求取功名、求得辟邪平安,还有许多情侣也将爱意和心愿写在上面。此时这面灯墙已挂满将近三分之二,抬头望去灯月交辉,仿佛真能带给人无限的希望和光明。
章仪林举起相机,想将这面煜煜的灯墙和天上新年的第一轮圆月同时拍下,刚取好角度对好焦,镜头前忽的一暗,取景器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半圆物体,将画面遮挡了近一半。章仪林以为是有游人正巧走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视角,不愿一会再重新调整镜头,只得举着相机耐心等游人离去。
将镜头挪开些许,先拍了几张只有灯墙和天空的照片,再将镜头移回圆月方向,镜头里那个半圆物体仍在,章仪林只得放下相机。眼前的游客竟不是背对着他观赏灯墙,而是掬着一抹笑,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章仪林张着嘴看着面前一副大学生装扮的颀长男子说不出话来。
半个月不见的苏璠穿着宽松的连帽衫、牛仔裤、板鞋,背着黑色双肩背包,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头上是一顶灰色的针织帽,刚才入镜的就是这顶帽子。很好,标准的逛夜市装备,就是,瘦了。
“怎么不拍我?”慵懒松垮地站着,双手插在裤袋里,下巴轻抬,眼神……勾人,某人表示p已经摆很久了。
章仪林抓着单反的手颤了颤,还是没动,两人之间只有半米的距离,加上苏璠背后影影绰绰的灯光,让他觉得不真实。
苏璠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长开长长的双臂,将面前呆愣的青年一把抱住。
章仪林感受到一片温暖扑面而来,厦门的春节并不冷,这个拥抱让他整个人都热烘烘的,让他在初见此人时的僵硬和难以置信都慢慢消散,被涌上来的心安所替代,终于有所反应抬起手回抱住苏璠的后背,将头用力埋入苏璠的颈窝,深深吸了口苏璠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
脖颈上划过温热的呼吸,蹭过柔软的头发,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