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捏着中指在他脑门轻轻一弹,笑道,“做什么呢?走罢。”
说完,也不管风若廷是否跟上,敏之转身先朝水岸方向的人看了一眼后,往行馆方向走去。
风若廷提了篮子跟上敏之,开口道,“公子,这里所剩的藤条还可以再编个简单的蹴球。”
“那你编了给我。”敏之兴致大起,伸手接过风若廷手中的篮子,将里面的藤条一把抓起塞至他怀中,“来,我帮你提着,你边走边做了我看。”
风若廷苦笑,只得将剑一并递给敏之后,拿起怀中的藤条编了起来。
以藤条编制而成的蹴球是寻常百姓所玩之物,并不需要充盈填充物,只要每一道藤条相接的地方联合紧密,不会在踢抢间散开即可。
这边狄仁杰将拟好的方案一一解释给当地官员听,等差不多完结时抬头见天色垂暮,这才想起似有许久未曾听见敏之的声音。等转头去寻时,只见不远处沿着小路往回走的那两人,可不是贺兰敏之和风若廷是谁?
两人边走边在说些什么,敏之一手拿着风若廷的剑,一手指着风若廷的手中扬唇而笑,脸上洋溢着遮掩不住的雀跃。
狄仁杰站在原地眺望着那两人的身影,狭长的黑眸里平淡无波,瞧不出一丝波澜。
静默半晌后,身边一位官员小心唤醒狄仁杰走神的意识,一群人又围拥着往另一边走了去。
晚间等狄仁杰回行馆时,敏之正在院子内独自踢着藤制的蹴球。见他回来,敏之脚下一抬,藤球朝狄仁杰胸口直直飞了去。
狄仁杰身子微微一偏,球从身侧一飞而过。
“你一整天就做了这个球回来?”狄仁杰走回墙边捡起藤球,放在手中掂了几下后,朝敏之所站的方向抬手一扔,“我已将大体方案告知地方官员。现下只等皇上批了我呈回的奏折,便可回长安。”
“这么快。”敏之接过球走上前问道,“咱们不在这里等水患排除后再走吗?”
“要完全修缮也是几年后的事了。”狄仁杰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往屋内边走边道,“水患问题所在已经查出,针对解决方案也已拟定,倘若皇上肯依我所奏下旨治水,那么朝中自会派大臣前来驻扎在此,这里的地方官员也会从旁协助。”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敏之跟着进屋,一手抓着球放在桌上,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
“过两日文书下来,就可以回去了。”狄仁杰打了水稍作梳洗后,回头见敏之已自顾自地坐在了屋里,不由得勾唇笑道,“夜已渐深,莫非公子想留在狄某这儿过夜?”
敏之未料到他会突然转移话题,一愣后,随即回神。刚想起身离开,然而内心又觉不甘,想着自己几次三番被他戏弄,若不扳回一局,心里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想到这里,敏之欲要起身的动作复又停了下来。等狄仁杰整理了床榻走出来一瞧,见敏之一脸忿然不平的坐在桌边未走,当下轻笑摇头,走上前俯身对上他的视线笑问,“怎么?贺兰公子真要留下来不成?”
“正是。”敏之颔首笑应,“狄大人不肯么?”
在敏之的意识里,即便是身处在这男风盛行的唐代,也不曾将自己代号入座过。亦如李弘对他另眼相待,又或是倌楼顺手替柳笙解围,敏之也从未想过要与他们之间发生任何超乎常理的情爱。
而今被狄仁杰这般戏弄,敏之本是挑衅过多气恼,却不想狄仁杰竟伸手揽上他的腰身,唇畔缓缓俯下似有愈渐靠近之趋势,“狄某乐意之至。入夜已深,贺兰公子,不如现在就去安寝如何?”说着,伸手就要去抱敏之。
敏之身子一僵,惊得往后退开一步,脚跟猛不设防撞在凳子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去。
狄仁杰忙手臂一收将敏之抱了回来,两人身子霎时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近得能清楚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敏之抬头看去,目光猝然撞入狄仁杰子夜般幽黑的眸子里,那仿佛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清眸,宛如漩涡般将他的视线深陷其内。
“我,我不是故意的。”基于‘前车之鉴’,敏之生怕狄仁杰误会了,忙开口澄清,“我可没想要对你怎么样。”
狄仁杰闻言冁然而笑,松手放开敏之,道,“贺兰公子虽无此心,却有此举,叫狄某不得不想歪了。”
“那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敏之抬手挡下狄仁杰的话语,将他隔阻在离自己数米之外的地方,“我可不会乱打你的主意,所以你那颗心,只管安稳放在肚子里便是。”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刚走出狄仁杰的房间,敏之便拔腿肆意狂奔,猛地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伸手抚上疾跳如鼓的心脏,敏之用力咽下喉间那堵塞的气流,脑海怎般也挥不去狄仁杰那仿如夜幕般幽静狭长的魅眼。
“走开!通通走开!”敏之用力摇了摇头将那恼人的思绪甩出脑海,闭眼平定心神后,这才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凤台大雨倾盆,敏之仍和狄仁杰一起前往水岸视察。
出发前狄仁杰已再三告诉他,如今方案已定,敏之可不必随同前往,无奈他执意不肯,狄仁杰只好应允。
叫人备了伞跟在身后撑着,未走半里两人便已淋湿了大半个身子。敏之瞧这油纸做的伞直径不过才两尺长,回头又见那撑伞的侍卫跟在后面全身淋在雨里,便伸手接过伞道,“你自己再撑把伞,雨这么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