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巨木,漫山遍野的变异藤条,凶猛高大的变异兽,奇形怪状的丧尸大军,y-in线狡诈的人类幸存者。一切都像是一副残酷的画卷在他的面前展开。
也许是太过震撼,现在依旧画面如新。
“那时候我们刚到目的地,就被数不尽的怪物包围了,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尽头,和哥哥一起出任务的一共十几个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看到我面无表情的脸都觉得很震惊,他们以为我会被吓哭起来。但其实,只有哥哥知道,我已经紧张到面部僵硬了。”想到这里,鸣央不禁笑了起来,他第一次看到丧尸散发着腐臭的脸和尖利的牙齿离他那么近,被吓得完全不能动弹,但也许他天生适合杀戮,他很快就适应了,双手第一次沾上了血迹,从那以后,他的双手被血液所浸染。
有丧尸散发着腐臭的死血,有变异动物包含力量的鲜血,还有人类温热的血液。
“从第一次出任务开始,之后的生活好像都被任务填满了。就像个土包子一样,没上过学,没参加过社团活动,甚至没参加过夏令营,更加没机会逃课,感觉从来没经历过童年。”
鸣央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但其实他的童年和真田一样,都是按部就班,一直到他来到这个时空,也没有真正的过上几天平静无忧的日子。
“我和哥哥还有五哥是两年前来日本的,那个时候的极空正处于最混乱的时期,我们这股势力很容易就成为别人的眼中钉r_ou_中刺,那个时候,每天都在杀戮与算计,黑川玲比喻得其实很恰当,我们就像是用网来捕猎的蜘蛛,只不过,一不小心自己就可能掉入一张更大的网,成为别人局中的祭品。”
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互相扶持,这些话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虽然,他不喜欢杀戮,但是,他很清醒,清醒的知道每一次杀戮与算计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也许,是在随时可能丧命的末世生活久了,好好活着成为了他们的一种执念与本能。所以,他们都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绝对不会后退。
不能轻松肆意的活着,从来不是因为肩膀上背负的枷锁太重,反而是背负的太少筹码太轻了。
能在这个时空好好的活着,而不是成为被控制的杀人机器或者试验品是最大的幸运,而现在要背负的这些东西就是换取这份幸运的筹码,又怎么会逃避会后退呢!对他们来说,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永无翻身之地。
所以,我一定要这样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真田看着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睛,他从那双眼睛里读懂了他想说的一切。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不管别人眼里的稻叶鸣央是什么样,对他而言,他看到的稻叶鸣央就是最真实的稻叶鸣央。
鸣央缓缓地闭上眼睛,轻声道:“大叔,你太犯规了。”
真田愕然,犯规是什么意思?
鸣央闭着眼睛,伸出左手轻轻的握住那只比他宽大的带着薄茧的手掌,下一刻,手被那只手反握住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
他想,明明严肃又古板又不懂情调情商又低,却偏偏比任何人都让他安心。
夜风轻拂,繁星如丝。
真田紧紧的握住那只手,此刻,他有了比网球还要不想失去的东西。
渐渐的,天空染上一片朦胧的银灰。
“太阳要出来了。”
鸣央睁开眼睛,天空从一片朦胧的银灰色渐渐变成灰蓝色,橘红色的霞光给天空染上了一层金边,刹那间,金边荡开云层,洵烂的阳光照亮了清晨的大地。
没有亲眼见过的人是绝对不会知道,那种景色有多么的瑰丽。
鸣央愣愣的看着天空,喃喃道:“好美。”而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专门来陪他看日出的人却错过了这难得一见的美景。那双眼睛里映照的是他惊叹日出的身影。
两人下山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坐大巴的话勉强能赶上七点钟的晨练,当然咯那是针对真田而言,某个一向是踩着点进教室的人表示他完全不着急。
六点十分,两人坐上了东京开往神奈川的大巴。刚到第一站,鸣央就靠在真田的肩膀上睡着了。早已经料到是这个结果的真田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选了最清静的最后一排。
大巴走走停停,真田闭上眼睛养神。每一站都有人下车,又有新的乘客上车填补他们的空位。
两个穿着黑色立领校服的少年走上巴士,他们的背后都背着一个蓝色的网球包。
个子稍矮的少年视线不经意的划过人群,看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冰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讶然。
“怎么了?不二。”戴着无框眼镜的少年淡声询问,他的声音清透冷冽,一如他的气质。询问之后却不待他回答,顺着少年的视线将目光定格到了最后一排。茶色的眼眸中一丝惊讶一闪而过。
立海大的真田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少年穿着立海大网球队的队服,应该也是网球队的成员。两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有一种温柔又甜蜜的氛围在不知不觉间蔓延。
两人默契的转开视线,总觉得这样盯着他们看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并且非常有默契的保持一路沉默直到下车。
七点的时候,真田和鸣央有惊无险的踏进了立海大的校门,堪堪赶上了早训的时间,不然真田继有史以来第一次早退之后又会创造第一次迟到,真是可喜可贺。至于鸣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