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陪着几个本家亲戚女眷说话,“每年三姑娘生日时,母亲总要哭一场,今年是阖府最高兴的一年。”
女儿丢了后,每年到女儿的生日,阖府气氛压抑,郭氏都要病一场,老爷和老夫人也不开心,无人敢说笑。
朱璃听了,心里一酸。
梁氏看见她,走过来拉着她,给朱家一干亲戚介绍,“我三妹,各位婶子大娘们瞧瞧怎么样?就说好看不好看。”
一群女眷的眼珠子都落在朱璃身上,上一眼下一眼,若是一般闺阁小姐,早害臊了,朱璃大方地给众人行礼,“朱璃拜见大娘婶子姑姑舅母姨娘…….”
转了一圈行礼,梁氏在旁心想,这可省事了,不用我费口舌了。
一群吃酒的妇人增添了话题,对朱璃品头论足,从上到下,全是溢美之词。
朱璃想,母亲没看见这个场景,母亲若看见多激动,女儿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这就是吃了人嘴短,拿了人手短,朱氏家族里只有朱昭庭混得最好,朝堂中位居高位,这帮亲戚平常来尚书府打秋风,走门路,巴结郭氏,郭氏若在场,把三姑娘夸成天仙。
五姑娘朱莺走过来,骄傲地站在朱璃身旁,对众人说;“我三姐美吧?我像我三姐吗?”
本家一位大娘瞪着眼睛,“真像,你还别说,五姑娘年纪小点,等长大了保管跟你姐一样美。”
众人看这姊妹俩,一个娘生的,五姑娘身量矮点,脸庞,五官,都有三姑娘的影儿。
有几个亲戚盯着朱璃头上的金钗,估摸着这一支钗,够她们一家十年的开销。
二姑娘朱敏瞧着朱璃头上明晃晃的金钗,金子倒是不稀罕,可钗上的那颗红宝石,无价之宝,郭氏嫁妆里就数这支凤头钗最值钱,朱敏见过,一直想要,郭氏始终没吐口给她。
如今这支凤头钗戴在了三妹头上,果然是亲生的女儿,还说什么对继子女视如己出,自己不是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该见的都见了,朱璃功成身退,一干女眷,由少夫人梁氏招待。
一进东跨院,看见东次间雕花窗半支开,薛玉姝坐在窗下,手里拿着一本剑谱,嘴里咬着一个桃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朱璃进屋,薛玉姝抬起头,“姐姐,这剑谱有几个招式,我琢磨不透,你指点我一下。”
朱璃忙摇手,“这你可问错人了,我对剑术没什么研究,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足以指点别人。”
我还是对吃比较有研究,对梧桐说;“你去大厨房看看,今都做什么菜肴,挑几样清淡的送来,别弄太油腻的东西,拿一坛子桂花酒。”
她猜测薛玉姝不喜欢荤腥太重。
薛玉姝提议,把酒菜摆到廊下吃,屋里太气闷。
梧桐提着食盒回来,桌子支在廊下,从提盒里取出几样菜肴,看上去清爽。
薛玉姝看一眼,对尚书府的菜肴不太感兴趣,倒对一坛子桂花甜酒感兴趣。
朱璃道:“这是我们府上自己酿的桂花酒,现在正是做桂花酒的时候。”
九月,金桂飘香。
薛玉姝打开闻了闻,“不错。”
朱璃给她倒了一盏,薛玉姝抿了一小口,入口绵甜,满口桂花的清香。
两人索性放开了,推杯换盏,薛玉姝兴致高,竟多喝了几盏,酒有后劲,薛玉姝觉得身软困乏,“姐姐,我去屋里睡一会。”
梧桐和瑶琴把薛玉姝扶进屋,薛玉姝睡在朱璃的床上。
朱璃看她不消一会便睡熟了,给她压了一床薄被。
放下幔帐,吩咐瑶琴守在屋里,薛玉姝喝了酒,口渴要水,跟前有人照顾。
同梧桐出来,悄声对梧桐说:“我们去西厢房看看敬王送来什么东西。”
打开西厢房的门,两口大箱子放在地上,朱璃好奇,撕开封条,打开箱盖。
瞬间惊喜,原来箱子里装的全是书。
朱璃拿出一本,《周髀算经》,探身在箱子里翻翻,《考工记》、《史通》、《困学纪闻》、《百夷传》、《扬州十日记》等等,各类书籍。
难道敬王知道最近自己跟着方师傅学习,各类书籍均有涉猎,对杂书也很感兴趣。
敬王从哪里听说的,方师傅是宫里出来的,好像跟敬王很熟悉。
敬王送的礼物,看出很用心。
朱府的宴散,郭氏带着女儿送客人。
薛玉姝跟在母亲身旁,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朱姐姐,等我生辰那日,你记得拿一坛桂花酒来。”
忠勇侯夫人嗔道:“姑娘家,别大声小气的当着人要酒喝,让你郭伯母笑话。”
郭氏笑着说:“薛姑娘的性子我喜欢,跟璃儿合得来,姐姐是不知道,璃儿小时候有多淘气。”
两家人越来越亲近。
客人散去,主子们各自回房,朱璃上房亮着灯,梧桐和瑶琴把一样样礼物,拿给姑娘看。
“这是四姑娘送的,双面绣。”
“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