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的是她,并不是自己。他才没那么无聊,会跑去吓人。
可惜周遇玉没有意会到他的意思,眼见得周围又重新空无一人,监控也拍不到,她就放心大胆地继续和秦柏聊天。
“不过他们和白大哥你不一样,他们就是很普通的鬼,经常走着走着,思维就陷入混乱,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又或者是被执念所困,嗖地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秦柏想象了一下她描述的场面: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小姑娘旁边跟着一个半透明的鬼魂,他们本来好好地聊着天,然后那只鬼突然“嗷”地一声跑了,留下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原地。
……
这画面确实有点灵异,他瞬间可以理解为什么周遇玉的胆子为什么那么大了。
这么想的秦柏完全忽略了自己看起来也是一只鬼的事实,他就安静地走在对方的身旁,耐心地听着她说以前的事情,顺便观察观察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
事实证明柳疏说得确实是对的,这个古镇不太对劲,因为它的夜晚真的□□静了,没有鬼,没有飘浮或者偶尔乱窜的黑雾。这里什么异状都没有,反而是最大的异常。
不对,有一个地方不太一样……
“白大哥?”看秦柏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拦住了她,周遇玉有些不解,小声地问道。
秦柏抬起手在唇前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他们右侧那条流动的小溪。
只见溪水里先是有黑色的雾气探出头来,然后慢慢在溪水上飘了薄薄的一层,有如水雾一般,可就在它们渐渐浓郁,即将溢散的那一刻,好像凭空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们整个都吸走。
很快地,那片黑色的雾气又像出现之前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两人亲眼目睹了这变化的整个过程,等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种黑雾秦柏很熟悉,外面的城市每到夜晚,空气中都会飘着淡淡的这种黑雾。有些地方稍微浓郁一些,有些地方稍微淡一些,但不管是浓是淡,或多或少总是会有的。
等到天亮的时候,这些黑雾或许是散了,或许是被阳光照射得找了地方藏起来,它们会临时消失,却不会永远消失。
“我们是不是可以合理推测,古镇的异常都跟这些黑雾的不正常消散有关?”确认不会有其他异状后,两人就沿着溪边开始往回走。
秦柏听到她的问题,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他觉得应该是同一个原因。
“那么这样,我们明天先跟柳疏说一下,然后找人打听打听这条溪沿岸有没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东西。”见秦柏认可自己的推测,周遇玉又提议道。
秦柏对这些鬼神之事并没有经验,听她下了决定,又点了点头。
他觉得这个提议还是可行的。
☆、异闻
秦柏还挺喜欢古镇早晨的烟火气。
天光亮起没有多久,楼下的街上就开始传来人声。他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漫步到窗前,然后循着周遇玉特地给他留的窗,安静地往下望。
此刻的古镇街道已经和昨晚的截然不同,不算喧闹,却还是有不少早起的人背着背包在街上走来走去。
当中也有很多的本地人,他们既没有背包,也没有东张西望,只是偶尔低下头看看手表,自顾自地往目的地走着。
“白大哥,你真早。”也不知看了多久,等街上渐渐热闹起来之后,周遇玉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先打理了一下自己,才走上前说道。
秦柏回头看了眼时钟,发现现在才不到七点,鬼使神差地就想回一句“老人家睡不好”,所幸他还记得自己不能说话,才没把它说出口。
他有时候其实还挺好奇,自己知道周遇玉大概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在周遇玉眼里呢?在她眼里自己“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多大的岁数,是什么职业,可能有什么执念,为什么不曾消散……这些问题她有没有想过?想出来的结果又是什么?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还真想问问。
周遇玉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他又想了那么多。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沉默和自己的自言自语,陪他看了一会后,便伸手虚拍了一下他的肩:“白大哥,时间差不多啦,我们要出门了。”
她的举动特别地自然,秦柏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点了点头就跟着她往楼下走。
那位店主也已经醒来,看到周遇玉就塞了她一袋包子让她路上吃。
后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非常客气地谢过了。
“哇,玉玉姐,这包子真好吃,哪里买的?”十分钟后,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里,柳疏大口大孔映酝辏接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周遇玉也没想到店主的手艺那么好,毕竟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带着浓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不是买的,是我住的那家民宿的老板送我的。”
“老板?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