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是专心开车,在一条宽敞且车少的大道上踩下刹车。他摸了摸方向盘,又打开音响,放了首纯音乐,再突然转身,五指托住他下巴想要扭过来。
哪知华泽元不鸟他,他的手越是往这边拨下巴越是往那边偏。肖腾想笑,但他不敢,就是憋到内出血也要忍住,以免对方气得引爆潜伏在体内的超级炸弹。
“阿元?”肖腾试著唤了一声,男人还是不理,他只有慢慢地,冒著被打飞的风险靠过去,心也化作绕指柔向对方飘逸。不料华泽元突然转过来,眼睛血红,怒气腾腾地推了他把:“你他妈混蛋!!谁让你那麽做的?谁让你那麽做的?!!”
肖腾愣了一愣,转回去将身体摆正,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脸上难免有些似笑非笑,阴晴不定。
半晌,他才有点点赌气地,嘴角撅著一抹小小的戏虐,不大高兴地回应:“我只是想让你尝尝野合的感觉。”
说著一边摇下车窗,一边抽出根烟,叼在嘴里,半眯著眼,看外面的霓虹灯。帅气的侧脸上,打著一些不可捉摸的影子。
一时间车内安静得很。连刚才的火药味也突然沈默是金。空气里只剩微有些惨淡的听不见的风声而已。以及某个人怒气未平又黯然失色的重重喘息。
都没打算说话的样子,肖腾更是时不时把头偏出窗外,将心里的烦躁当作烟圈吐出来,眼睛一动不动地看那些烟雾消散直到了无痕迹。
两人之间很久都只回荡著一首无比沙哑有些悲伤的歌曲。不知那把破旧的嗓子在唱些什麽,总之一遍又一遍将逝去的爱情凭吊著,乐此不疲地将镜花水月愁肠百结地抚摸。在彼此僵持的这段时间里,肖腾已抽完了一根烟,又掏出一支,放进嘴里时眼里呈现出一抹若有所思,转瞬即逝的深邃。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那支才闪烁了一下的烟头,肖腾大吃一惊,手一抖,坐起来就要抓他的指头,看烫著没有。不料对方很快缩了回去,接踵而至的是打在他脸上的,狠狠的拳头。
肖腾猝不及防,被打偏了头,只感到嘴角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抹,才发现流血了。只见他的肩动了一下,然後抖起来了,渐渐,又停止了好像忍无可忍要做出些什麽的冲动,肩放平了,头接著转过来,眼睛直直地往车窗瞪著,不咸不淡地说:“有种你打死我。”
而华泽元吃惊地,像是忽然呆住了,接著又近乎恼羞成怒地举起了拳头,但看见男人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嘴角的血越滴越多,也就收了。但眼里熊熊燃烧的火仍在永无止境地飙升著。
这一次,华泽元气得有种彻底伤了五脏六腑的感觉。他知道肖腾向来无拘无束,胆子大得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喜欢专挑他的软肋玩弄,这些都不算什麽,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他公司附近,停车场那种公共场合做那要命的事,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地发情对谁都没好处,特别是他这种靠口碑靠形象靠作风在社会上打滚的人,别说在下属面前,就是在公司三百米以内都不能露出居家那种随意的面目。名誉一旦毁了就是哭爹爹告奶奶,用财产和生命去换都换不回来,而肖腾这种处於社会下层,什麽都凭性子乱来,根本就没有一点责任心和道德感的人完全不明白,身败名裂对於有著千名员工,操持著数家公司,一直勤奋作业小心翼翼地赶著浪尖走的菁英是多麽可怕的败笔。他们是付出了多少艰辛,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才到达的这一步?
殊不知,他所顾虑所後怕的,那个人都明白。他时刻都在为华泽元处心积虑,都在奋不顾身地,想要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分别这麽多天,他是真的想他,一想到男人对自己的薄情寡义就更加地思念他冷漠下只有自己才能挑起的激情。他也想过,在那种地方抱他会有什麽不堪设想的後果,如果他真要害他也不会把时机看得这麽准,等没人才和他做。只能说,万一有个碰巧什麽的,一切就完了。但他不怕,他真心护著他哪里会有什麽差错?除非上天硬要毁了他们的缘分差不多。
但这些都不必说,别提华泽元不愿意听他肖腾听了也会吐。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在他看来没什麽大不了的,换个人也许觉得挺刺激特快活,说不定还夸他懂情趣有创意呢。到华泽元这里自然就不一样了,肖腾也知道,所以不想辩驳。
他叹了口气,用大麽指抹了抹嘴边的血迹,但一会又流出来了,可见男人用力之猛,差不多把他当沙包在打了。不禁心里有些闷,很是难过。他仰起头,靠在车座上,有气无力地试探著说:“阿元,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怕身败名裂怕到何种地步。我想如果这一次真的有人发现了我们,你说不定会杀了我。”
华泽元扭过头,透过车窗望著黑漆漆的远处,相当不客气地回答:“没错。”
肖腾感到心猛地一窒,好像再窒深一点点就会死的感觉。只见他身体晃了晃,嘴上轻轻地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话出口时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对了,我告诉你,我强迫你拍的那些照片……”华泽元一听就浑身发毛,拳头拽紧只要对方的话一有不对就准备扔过去,还好对方很识趣:“我全烧了。虽然你一直没提,晚上似乎也睡得很好,但我知道你一直没忘。”忽然转过头,操著几分危险的气势盯著他的眼睛:“你在等我落网而已。”
华泽元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