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妇看着二人,又将目光转向三人道:“嗯,是有蹊跷,难怪你们三人擅自做主,今日就饶恕你们不尊宗主之意,落雁,你去把沉鱼带过来。”
落雁:“是。”说罢离去。
卜清河眼中甚是欣喜,一抬头,正对上帘子后的白老妇:“多谢宗主成全。”
白老妇没有理会他的谢意,而是说道:“她约莫不想见你,想必你想知道的事,她也不会说。”
卜清河似是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很有自信的说道:“我自有办法。”
安易生不知道卜清河想问周氏什么,也不清楚白老妇为什么突然带周氏进来,琢磨之间,周氏已被带到。
周氏已经不比当年,曾经娇滴滴的美妾,如今变成了满面风霜的妇人,她虽一袭大红袍外加宝石渔网掛,却还是敌不住浑身的苍老与衰颓,至少看上去比另外三位都要老。
思过,在哪思过能把人思成这幅德行,安易生不禁有些心酸。这些日子,见过的每位故人都不敌当年,让人倍感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人生多变世事又无常。
“沉鱼叩见宗主。”周氏行了个大礼,声音也如面容一样苍老。
白老妇点了点头,没说话,示意她可以起来。
“姨娘。”
卜清河叫了声“姨娘”便上前扶她,周氏没有拒绝,起身后默默的站在了闭月身侧。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美人上齐了,可如今却是一片的花残柳败,谁也不知道当年这四位当真是艳过这片天。
白老妇朝周氏道:“沉鱼,你是本宗座下最乖巧的女儿,如今你家人来寻你,本宗特邀你出来一叙。来人,把卜清雅请出来!”
这......白老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人说话,门外的丫头已默默的去请人。之间堂中立着的人神色各异,闭月微微得意,落雁看不出表情,羞花却是忧心了然与眉间。卜清河眼里闪烁着焦灼,周氏一幅慷慨就义的神态,大方得体的谢过宗主恩典。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临近的沉默让人如此的心焦。
卜清雅进来后一一拜过,便推到一边,按照资历,她不能同周氏他们站在一起,只好立在了卜清河旁。
“好孩子,上来让宗主瞧瞧。”
所有人都看着卜清雅,除了周氏,安易生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避让与闪躲。
卜清雅只得走了上去,脚步沉重如带着枷锁。帘子里伸出一只手,一只苍老却又保养的雪白的手。那只手托起卜清雅的下巴,白老妇瞧了瞧,便轻轻拍了她肩膀,以示宽心,这才让她下去。
“多日不见,清雅这孩子又漂亮了,像极了她娘亲。只要不要像他娘亲那样,薄恩寡义,一意孤行毁了自己便好。”
“宗主教育得是。”
“沉鱼,今日差你前来,是因为这位少侠,算来他与你沾亲带故,你可认识?”
周氏看了看安易生,很显然她已经忘了他长啥样,虽都在卜家大院,却根本就接触不多,只得摇摇头:“并不认识。”
白老妇也不急,道:“真的吗?”说罢他看了看卜清雅腰上挂着的那一卷墨绿夜叉毒龙鞭,又说道:“当年问你这鞭子是哪得来的,你只说是缴的敌人的兵刃,当时本宗主就怀疑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歪打误撞的碰到了本门叛徒而不自知。”
周氏没做任何表示,白老妇又道:“你说这是蛊母仇人之物,具体从何而来也不得而知,如今再仔细看看,是不是出自这人?”
周氏又是看了安易生几眼,却始终没法将他和当年那毁容丑八怪联系在一起,只好说道:“当时那少年奇丑无比,定是蛊门中人,拿这鞭子也毫无章法,属下眼拙,瞧不出他和本门有和干系。”
似是觉得说的太过于斩钉截铁,周氏又补充道:“那少年被蛊母所擒,不死也残,可是若真让他侥幸逃脱,长到现在,也是如这位少侠一般大小。”
周氏说完就没话了,安易生心想,只要他碰上的事,再简单都会变成无解的难题,眼看这场交涉越跑越骗,安易生索性说道:“这鞭法本是一位女子远赴天竺所著,只是我前来的目的不是和你们讨论鞭法,你们若是不喜欢我学了这套武功,废了我便是。若是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消息,在下定知无不言,只是还请宗主开恩,放了我等同伴。”
这下白老妇好奇了,来了兴致道:“谁是你同伴,竟让你如此劳心费神,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黄杉女解释道:“前些时日,有几名男子误打误撞的闯入彩云轩,我等就按照规矩,将他们扣了。”她这么说,显然是早已认出了安易生,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安易生投以带着蔑视的勾引的眼神。
安易生那时在她房里,隐约听到什么护法什么,这黄杉女年纪轻轻,地位竟在“四大美人”之上。
白老妇道:“原来如此,此事不急,待我弄清楚夜叉鞭之事,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安易生只好笑道:“那就多谢宗主。”一转头看见靠在柱子上的cǎi_huā贼,安易生和卜清河趁着空档,将他上完药,便倚在了殿里的一颗柱子上,诸多变故下,差点将他忘记。
彩云宗主如此好说话,不如再做个顺水人情,安易生指着cǎi_huā贼道:“这位兄弟也是在下的故知,想必是出于什么误会,犯了彩云轩的规矩,被....遭....额....受了刑,奄奄一息,还请宗主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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