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秦瑶又道:“临走之前,我终于鼓足勇气向清哥抒发爱意,我还记得那日春光正好,清哥坐在窗前,拿着一把破弓,正在修理......”
玉洁心中一酸,那把弓是安易生小时候送卜清河的玩物,这崔秦瑶,到底是痴心错付了啊。
“我给了清哥一张帕子,上面有我绣的诗,我再三嘱咐清哥看完,一定要将帕子还给我。”
欲得郎顾,时拂弦误;
君子雅正,好风偏逐:
鸳鸯比翼,妾心织就;
归你我心,还我锦罗。
说的意思就是你很好我喜欢你故意弹琴弹错吸引你今天将我的心意绣在这帕子上你若是中意我就还给我帕子。
崔秦瑶说道动容,又开始要吐血,玉洁则及时的安抚她的背,直到崔秦瑶稍微好一点。
崔秦瑶又道:“安红豆看我送帕子,直接从中作梗要了帕子还给我,还羞辱我劝我别痴心妄想。后来她就处处寻我的不是,一边撺掇清哥离开崔府,一边暗中对我使诈,你知道吗,她甚至找了镜心那妖人,妄图......”
玉洁心惊,这事情也太有些复杂,一个简单的争风吃醋竟演变成姑娘家的你死我活。
“后来呢?”玉洁问道,她自然不信崔秦瑶会遭毒手,否则以这姑娘的傲气早就自我了断了。
“后来,后来她们低估了我的武功,我趁镜心不注意,一拳锤爆了他的头,那是我第一次使用武功,也是第一次杀人。”说罢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想不到第二次就用在了清哥身上。”
崔秦瑶任凭眼泪流出,恨恨的道:“安红豆自然打不过我,被我以三尺红绫绸缎的价格卖个了这里最匪的妓寨!是她想这样对我的,我只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临走时我将那三尺红绫绸缎抛到她面前,受不了就自我了断!”
“回来我就和大家说安红豆去彩云轩寻亲学艺去了......清哥也没有怀疑,在崔家又待了两年,也走了。”
玉洁无话可说,是缘是孽本就交互不清,世间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通,无解的难题每个人都会碰到。
崔秦瑶说完也就累了,玉洁知道她是不会甘心熬过三天,乖乖的等安红豆的解药。正想劝她不要忧思过多,熬过几日拿了解药留住青山再烧柴,门外的绵针来报:“玉洁姑娘,老爷有请。”
玉洁惋惜的看了崔秦瑶一眼,离开。
绵针进来,略带笑意的看着崔秦瑶:“你想死,现在有点早呢。”
崔秦瑶试着坐起来:“绵针,你...你...你是谁?”
“我就是绵针,不过是午夜幽灵的那个绵针!”绵针一抹诡异的笑拂过,一挥手,迷晕了崔秦瑶。
屋外,院中七七八八的倒着醉酒大汉,崔明傅何玉洁走在歪七八拱的肢体中间。
崔明傅:“玉洁姑娘,老夫有一事相求,还望姑娘答应成全。”
“说吧,我自当酌情考虑。”
崔明傅没有得到肯定的结果,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道:“老夫听闻彩云轩的宗主白老妇人见多识广,j-i,ng通医理,或许懂得解毒之法......”
白无煞退隐江湖30多年,早已不问世事,事情若非相关彩云轩,神仙也请不动她,玉洁觉得此时有点悬,她忽生一计,若是崔秦瑶三日后在彩云轩,那红豆豆信守承诺,还是会来送解药,到时候再擒她就方便许多,落雁姑姑估计是很想抓住她呢!
“行,我等姐妹也要即刻回彩云轩,不如就带上崔先生父女一起吧。”
事不宜迟,几人准备天亮起程,谁知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寻声望去,卜清雅瘫坐在地,手中盒子在地上掉落开来,那把扇子也漏了出来。
“我刚刚看到有人......”
玉洁早该想到,安红豆今日在这里得罪了三帮六会这么多人,怎么会好心留他们性命给自己挖坑,现在定是有人前来为她解决后患。
她试着运了运力,竟然没其他不良反应,跃上高楼,只见一群人身着夜行衣,见人就杀,如砍草芥。醉酒的人死的毫无还手之力,他们也曾风光一时,辉煌后的人生竟是迎来这种死法,让人唏嘘。
崔明傅也如她一样,跃了上去,见到这群人的残忍行径,顿时怒火中烧,心口一阵疼,毒还没肃清,险些从楼上栽了下来。
敌众我寡,崔明傅到底过来人,自控力极强,一咬牙道:“走,跟我来。”
几人来到了崔秦瑶的房间,绵针正给崔秦瑶擦着汗。
崔先生扯开她,抱起女儿,转动房间的一个花瓶,崔秦瑶的床转了两转,床上的衣被枕头都被转的散乱,却无任何密道。
玉洁看傻眼,崔先生不会是慌傻了吧。
崔明傅又转动了那个花瓶,崔秦瑶的梳妆台平移了数丈,漏出了后面的暗道。
几人依次下去,走了几步便不能再往前走,这竟然是个死路,要是被发现就被连窝端掉。况且,玉洁最担心的是外面的人突然放一把火,那可怎么是好。
外面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就离开,也没有放火。
几人心惊胆颤的挨到天亮,一出门来,但见外面尸集如山,血流似海,漫天的血腥味险些将卜清雅呛的昏倒。
其中多半是崔明傅半生的友人,他痛心疾首,恨自己无力,心中发誓一定要将安红豆碎尸万段。
玉洁也好不到哪去,她看见屋里死去的青绿两位姑娘,心中还是有些波动,虽然彩云轩入门就被告诫,永远不要为死去的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