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修士境界一旦达到筑基, 就甚少生病,若生病则必有大问题。
云渊一个喷嚏引来简靳炎侧目,仔细打量几眼,见他并无大碍,干脆介绍起千岁崖。
“千岁崖为冰雪覆盖,常年雨雪不断,仅千岁洞中较为清爽。然此处本是为镇压而设立, 洞中霜风四季不歇,比洞外还要凛冽些。”简靳炎大致说过千岁崖气候,又道, “你一身气息受埋骨地影响,如今让人颇感不适,待进入洞中,多少能克制几分, 且与我先去宗门。”
云渊答应一声,跟随简靳炎加快脚步, 很快便离开了大典现场,先同届弟子一步入了宗门。
不少弟子得知此事,心里十分羡慕。
虽说他们马上也是太真宗正经弟子,未来不一定比云渊差, 可云渊不用面对尴尬,怎么会让他们不羡慕?
眼看元婴们还在滔滔不绝议论丹炉之事,好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走到他们面前的弟子们全部低下头,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总好过亲眼见到一群大能的黑历史。
大能们浑然不觉,空气中尴尬发酵,愈发衬得他们与众不同,让付尊者瞧着瞧着,便觉得实在惨不忍睹。
他这群师侄是不是忘了,他们眼下还站在一片废墟中?
连个地方都不挪,只管站在原地热切讨论丹炉问题,这不叫淡定,叫傻!而且他们甚至连脸上的灰土都没擦,只把衣服收拾过就算打理好自己,简直是活的智障附体!
付尊者目不忍视,神识扫过看天看地的弟子们,见他们就是不看可能是未来师尊的元婴们,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届元婴,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将噎在胸口的闷气强行咽下去,付尊者左思右想,觉得他师侄们这么智障,估计是受到了云渊身上气息的影响。
埋骨地竟然如此凶险吗?
不明所以的付尊者细细思索一阵子,觉得即使埋骨地现在在琉焰派地盘上,但到底和他们太真宗关系不弱,不得不多加注意,很快打定主意要提醒宗门多多警醒。
有了定论,付尊者为师侄们面子着想,没有在小辈面前提出此事,只说如今情况特殊,让弟子们下去等结果。弟子们闻言一头雾水,不过看着塌方的看台,心中猜测方才之事必极为棘手,勉强为元婴们找了借口,小心退了下去。
不过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们一想到元婴们灰头土脸的样子,还是觉得有点儿不靠谱。
据传太真宗规矩森严,绝大多数门内弟子严肃刻板,今日所见真的没有问题吗?
万一自己好容易拜了个师父,却和那些元婴是一个德行……
不行,不敢再想了!
弟子们摇摇头,带着一身冷汗下去休息了。
他们的离去让元婴们回过神来,一个个看着附近人面上黑灰,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可谓j-i,ng彩至极。
有几位心高气傲的,嘴唇甚至一直在抖:他们活了这么大,当真还未遇见过如此丢脸之时!真真是——一辈子老脸这次都丢干净了!
胸口一股气闷着,这几位元婴听闻付尊者有意调查埋骨地,立刻自告奋勇表示愿意为宗门分忧。
付尊者心思清明,似笑非笑看了他们一眼,到底是应了。
一来他们几人确实为宗门担忧,二来也想避开人群收拾一下心情,接受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几人立即领命往埋骨地去了,却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祁落那位便宜师尊胡尊者,一转眼在埋骨地又尴尬了一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那头元婴们总算消停下来,这头云渊与简靳炎星夜兼程赶到太真宗驻地,都没休息便直接被送往千岁崖。
登崖前,简靳炎对云渊道:“你且仔细调养己身,云家迁徙之事有本尊c,ao办,不必过多担心。”
云渊感激道:“有劳尊者费心。”
简靳炎目光温和:“你既为我祖上传人,便与我简家同根,理所当然之事,又何必生分?”
“理是这个理,情分又是另一码事。”云渊道。
他坚持又致谢一回,引得简靳炎神色愈发和缓。
“且去吧,多小心。”
云渊行礼领命而去,简靳炎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
默默思索一阵,简靳炎终究没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就把这一茬放下,完全没想到云渊在接下来登崖过程中会听到什么。
其实云渊也未想到自己会听到一大堆小道消息。
因为千岁崖在太真宗地位特殊,悬崖与内门弟子一个聚居处只隔着一道深窄峡谷,云渊站在千岁崖唯一一条小路上,隐约能听到对面修士的声音、看到对面修士的身影。
“……听闻简太上长老最初……弟子并非霍铭……而是……”
“……如此一来,人选自然……原本似是姓齐……不知在何处。”
“据说……便失踪了……境界到了……不可无弟子……”
“简……非那等人,故而小妹觉得那霍铭……”
“若是如此……原由……”
不同于霜雪漫天的千岁崖,对面峰头碧树掩映,那边说话的修士转过一个弯,就从云渊视线里消失不见。自始至终,他们都未发现在不远处有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而云渊被他们一番话勾起满心疑惑,想多听两句又做不到。
他对齐凯那个皮蛋j-i,ng感观一般,但对于和对方退婚之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从那些人口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