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训练有素又忠心耿耿的士兵,傲祁丝毫不怀疑耶索上诺说出来的保证,或者说,任何事情只要耶索上诺一声令下。
在这样的大漠很难隐藏一个人的身影,一望无际,视野辽阔,漫漫的沙与茫茫的天在远处连接,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片又是一片空旷的平地,暗卫只能远远地躲在沙丘后面。
所幸的是洞口附近的堆沙高了许多,而洞口开在黄沙之下,风一吹上面堆积的沙土如水一般流走一片,洞口很小,就像耶索上诺在席上所说的,一个成年男子勉强能通过,尽管木架已经重新加固了一次,努力地支撑着沙土,还是能不时地看见从狭小的缝隙落下的细沙。
“这个洞穴大概能支撑半天的时间,我们会在外面尽量保持洞口的宽度,但是你们还是要尽量加快时间。”耶索上诺看着矿口,再一次不放心地和傲气说道,将目光移到傲祁身上,他拍了拍傲祁的肩,郑重其事,“一路小心。”
这厢淇奥留给予嫣樊罗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走到阿礼身旁:“待会你在第一个要小心一些。”
阿礼看淇奥走过来时就低下了头,听淇奥的话头都没抬:“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淇奥摆摆手,很认真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在关心你。”语气之诚恳,仿佛是真的。
阿礼听到这话才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往远离淇奥的方向挪了一步。
淇奥没有再进一步表示亲密,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论了,这个阿礼,果真是警惕心强并且不习惯不信任别人的关心。
完成了任务,淇奥懒懒地站在一旁等傲祁他们结束完客套,洞穴里蒸腾而出的热气扑向他,他眨眨眼,一滴汗渗入鬓发,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再回过神时傲祁已经站到他身边握住了他背在身后的手。
周围的炎热,手中对方的手更显冰凉,没有沾染丝毫火灼之气,傲祁捏着淇奥的手指摩挲了一会儿,从指尖一寸一寸捏到指根,仿佛是在把玩一块上好的玉:“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进去了。”话是对耶索上诺说的。
耶索上诺眼中在傲祁这句话之后翻滚起了片刻的焦急,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等趋于平静后,口中的话化作礼貌的关心,目送他们三人俯身依次进入洞口。
洞穴很黑,周围闷热的空气挤压着活动的空间,这样的环境给予人除了身体上的不耐,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压迫,没多时狭窄的空间就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洞穴果如耶索上诺所说,只能让一成年男子匍匐着前进,三人只能排成一竖行。阿礼在最前头,中间是淇奥,傲祁在最后,相比之下傲祁两人身形修长,阿礼就矮小一些,所以这一行被拖得特别长,有些地方过于窄,好几次淇奥和傲祁都险些被卡住肩膀,一不小心淇奥就会被阿礼落下。
傲祁看不见淇奥,甚至感觉不到他的体温,有些担心,而淇奥也不放心傲祁的状况,他也不能确定接近母石会不会进一步影响傲祁的心智,尽管他头一天晚上已经说了很多次这件事了。
互相只能通过辨别着对方的呼吸来判断对方的情况,幸而一路并无大碍。
洞穴里很黑,又不能带火把进来,阿礼拿了一块萤火石,能够发出微弱的光亮。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淇奥能够看见他们经过了很多的岔路,可惜光能照亮的范围太小,连他们经过的地方都照不了全貌,而那些岔路也只能看见很小的一部分。他摸了摸身下的沙土,没有想象中的干燥微热,但他自身体温偏低,无法感受出更多。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洞穴渐渐变得宽阔,能够跪起身用手肘膝盖前行了,虽然还不能坐直,但这样的姿势比方才省力不少,但是说起来也有些尴尬。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再次进入一段局促的隧道,这样时宽时窄爬了将近一个时辰,阿礼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伸手做了什么动作,跟随在后的淇奥只觉得还未看见一丝光亮,洞穴里凝滞的空气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热浪冲开。
阿礼用力推开一块不算薄的石板爬了出去,热风席卷着一种特殊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填满了他们经过的隧道,香味很快因为过重的浓度而变得刺激又呛人。
这一段路程太长,几乎被阿礼拉扯出来的淇奥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靠着墙壁,因为长时间跪爬引发了膝盖的旧伤,痛得一个劲喘着气打颤,冷汗浸湿了衣服,面如金纸,又因为冲鼻的气味眼角都被熏红了,整个人看起来状况很不好。
等他喘匀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阿礼,挖了这么长的隧道,辛苦你了。”
阿礼似乎因为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受到了惊吓,身子晃了几晃,惊恐地看了淇奥一眼,有些慌忙地苍白着脸走到一旁,一副恨不得离淇奥越远越好的样子。
面对阿礼的过激反应,淇奥有些啼笑皆非。他清了清嗓子,拍掉手上和肩膀上微润的沙土,胸前的清凉像是流水一般顺着血管流过身体里的每一寸,安抚了灼热和疲乏带来的酸痛,当冰凉在身体内流转了三周,他拉着傲祁的手站起来。
展现在他们眼前是一片壮阔的火山火海,与刚刚他们经过的狭长非常的不同,在这一个地下世界自成一片天地。
脚下的火像海一样缓缓流动,泛起的是金色和赤的“海浪”,这片“海”一直向远处延伸,更远处只能看见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