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正道没有一个力量敢于万煞宗抗衡,再加上白玥山庄的太极伽蓝剑被盗,只要稍一确认就能明白那剑如今是落在了谁的手上。
这个名字是每个人心中的一个魔。
而万煞宗成的都方法很简单,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是否有着万煞宗的人,也许只是你同床共枕的师兄弟,是你至亲至爱的同门,甚至可能是路过挑水的小伙,树下拾花的姑娘。任何胆敢挑衅的、对万煞宗不屑的话被他们捕捉到,或是身首异处,或是灭顶之灾。
而被万煞宗盯上的几个死相更是显出万煞宗手段的残虐惨烈。
自然而然的,大家都陷入了一个思维圈里,扈江离或许是得罪了万煞宗,或许真是因为这一身本事被万煞宗看中,又或许受到了什么难言之隐的威胁,而不得不去做这件事情。
他是可怜的,却不会是无辜的,东方晴还坐在上面看着他。
“我该问的都已经结束了,如何断夺,全凭东方小姐做主。”傲祁需要的都扈江离都已经完成了,他只需要等待东方晴替他走下最后一步。
东方晴在听到扈江离描述过程的时候眼眶有些微红,到最后好很多了,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既然如此,将扈江离扣押至地牢,明日行刑。”说道这她忽然加大了音量,少女的声音十分尖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要万煞宗血债血偿!”
听到判决的扈江离平静的闭上了眼睛,似乎终于得到了解脱。
☆、差别
雨丝染上了夜的晚色,伴随着渐起的风,让这个冬末的深夜变得意外的冷,仿佛回到了三四寒九的时候。
淇奥站着等傲祁用厚重的貂裘把他给裹成一个球,过程中望向窗户支开的一小片缝隙发怔,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将不远处的光源打得粉碎,融进了蓝得发黑的夜色里,廊上悬挂着的几盏灯,在这样的风雨里不定的摇摆着,那光的印记似乎还印在眼眸里不曾散去,形成一道一道橙色的弧线。
忽而一阵风从打开的两扇窗中间吹入,又顺着衣领的空隙钻进去,淇奥打了一个寒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颈间的毛领就被扣得更紧。
他眨眨眼看向眼前的人。
傲祁一边调试着毛领的松紧一边问道:“在想什么?”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军营里吧,外面都是漫天的鹅毛大雪。”淇奥垂下眼看傲祁在摆弄的手,声音很轻,“听说北方的冬天也是下雪的,但是不会这么冷。”他搓了搓藏在袖子里有些冻僵的指尖。
“你要是想看下次我们去北方过年。”傲祁终于调整好将带子系出一个漂亮的绳结,扯了扯两肩的位置,让它变得更加服帖,打理好之后傲祁从静女手里取来小暖炉。
淇奥一只手接过暖炉,抱在怀里,傲祁最后再拿了一件斗篷给他罩上,这才算完。
站在一旁默默服侍的静女这才开口:“主人,公子,客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在这样的雨天就算是门外的走廊也无济于事,不过他们刚刚是在换衣服,他们所在的又只是一间小小的卧房,让客人在外面等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为此静女几乎每两刻钟一遍又一遍地向外面的客人解释原因,并且诚恳的表示希望得到客人的谅解。
等到傲祁和淇奥终于出来的时候,客人已经在没有茶水点心也没有保暖的情况下在门外等了将近两个时辰。
饶是如此,当他看到淇奥一身霜色走出来——那斗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这样的雨夜里都仿佛都有波光流动着——那些不满和愤怒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控制不住似的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的欢欣与垂涎都是丝毫没有遮掩的。
接着他才注意到淇奥身后还有另一个人,一开始他以为那只不过是淇奥的影子。
“劳烦沈先生久等了。”淇奥的声音很快就将他探究的念头勾了回来。
他慌张地连连摆手:“无妨,无妨。”他重复了好几遍这两个字,手里还不时地将自己这套半新不旧的棉袄扯地平整一些。
烛火有些昏暗,将淇奥半张脸埋在了阴影里,另半张也是模模糊糊的,客人自以为悄无声息的打量了淇奥好几眼,被淇奥的问话打断:“沈先生有什么事么?”
“你是……”客人迟疑了一会儿,过后才把话问出口,“你是千玥山庄的独孤傲祁?”
淇奥亦是惊讶的回道:“我记得初次见面时我便向先生介绍过自己的身份。”
客人支支吾吾了两声,倒是也想起这件事来:“确有此事,不过江湖中传言手持双龙赤羽剑的独孤傲祁须髯如戟、力能扛鼎,庄主却又是如月如玉、夭夭灼灼,因此一时也未曾当成是一个人。”说话间又看了淇奥好几次。
“沈先生过奖了。”淇奥一笑了之,似是不经意的他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开,“沈先生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客人搓了搓手:“尚可尚可。”
淇奥应了一声,没有了再聊的兴致,雨丝飘入沾染到他的眉尾,冬夜的寒意在他的眉尾晕开。
阴森幽暗的牢房里,黑漆漆的水面倒映着一两点昏黄的烛光,还有栏杆投下的张牙舞爪的阴影,两旁各式各样的刑具散发着慑人的气息,风携着雨丝从一个两掌大的洞口吹进来,发出鬼一般的哀鸣。
那雨丝打在三指粗的铁链上,凝固成水珠,顺着铁链从楼顶下滑。垂下的铁链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