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感觉太过真实,反而如今房间里的场景更像是他产生的幻觉。
傲祁扯着手中的丝线,看了一眼淇奥有些出神的表情,开口说道:“他们应该也快寻过来了。”
在分开时淇奥给每个小组发了一根丝线,丝线一头系在他们分开的地方,小组手上拿着这根丝线朝不同的方向去寻找,一旦丝线用到了尽头,或者到了约定的时间,只要没有找到被囚禁的姑娘们,无论如何都要回到起点,如果到了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组没有回,其他人就会顺着丝线的方向找过去。
听见从远至近的脚步声,三人从房间离开退到走廊里,以沉默欢迎其他人来接受最终的结果。
当天晚上,一阵巨响突然惊醒了山下村落所有睡梦中的人。冒着大雨,他们清晰的看见山上一阵阵火光冲天,坍塌之声震耳欲聋,如九天之雷隆隆哄响,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村里的人怕夜深路滑遇到什么,第二天白天才上山探查,然而经过辛苦的山路,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已经被巨石淹没了的洞口。
豪华的山寨,挥金如土的山寨寨主,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见过的这些事情,现在似乎也证实了一切都是他们的臆想,昨晚的那一声声巨响将他们从梦中震醒过来,把他们所有坐享其成的美好生活都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村里数十名年轻的姑娘,留下的只有村里各个年龄阶段的男人们,在往后的日子里还会偶尔仰望山上,看看那个梦是否还能再现一次。
回琅极山脚的脚程比来时快上近一倍,但是在即将到达的前一天,还是收到了驻守山脚的大批人等中毒的消息。
中毒的来源不能确定,他们处于山脚,水源主要是从山上来,另一方面,虽然没有外人进入他们这个村子里,但是也难说会不会是他们里面哪一个内鬼做的。
傲祁他们赶到时第一批发现中毒的人已经有好几个身亡,从病发到最后死亡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而中毒前期又没有任何表现,正是因为这样才令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惶恐当中。况且那些死亡的人去世之前经历的是极其可怖的事情——先是全身变紫皮肤瘙痒,轻轻一抓就会出血破皮,死前一个时辰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干涸的土地那样开始开裂,最后死时,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是恶臭熏天白骨可见,没有一块好肉。
这样的毒从来没人见过,毒源至今查无所踪,病发时快速迅猛,最后的死状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门派带来仅存的几位大夫都束手无策,只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人心便散成了一盘沙,好几个门派已经按耐不住有了离开的迹象。
就连突袭玉允分坛成功的好消息,也成为了众矢之的的万煞宗下毒导火线。
尚且不清楚这个毒会不会还有遗留,或者传染性,傲祁将他们带走的几十人安置在村落外的田地处,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村庄,甚至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落一下脚,就赶去探望安抚那些有了中毒迹象的门派弟子。
“我将你们怎么带来的,就会让你们怎么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的回去。如果没有实现我的诺言,我会陪你们死在这里。”傲祁划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到酒里,然后拿着他们用过的碗一饮而尽。
傲祁刚来时一群人或是仇视或是怨恨的目光,阴阳怪气的语气几乎要把傲祁杀死千万遍,他们甚至都做好了听傲祁如何大义凛然高高在上的劝慰他们,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傲祁竟然许下了这样的承诺,甚至下了血誓。
但是傲祁又有什么办法呢?顶多是他们死时多拉一个下水。
有人想要阻止傲祁的动作,结果傲祁的动作更快,把他们的食物和水每样都吃了一点,然后一抱拳:“解药由我来想办法,定在一日之内给出各位答案。”
傲祁匆匆赶回他所住的屋子,一推开门就看见淇奥兴致勃勃地让子夜和晨煜搬来几摞医书,正拎了一本书要翻开来看,连面具都还没除下。
傲祁一手扼住淇奥的手腕,另一只手摘下他的面具:“你先去补个眠。”
淇奥正在兴头,笑起来眼睛闪闪发光:“他们可不比你百毒不侵,晚一秒他们就离死亡近一步。你又不懂这些,还放下海口。”说是这般说,表情倒是满满的跃跃欲试,没有丝毫埋怨。
傲祁也不和他多说,一把扛起他就往床上丢,给他脱了鞋掖好了被角又坐回桌前:“说吧。”
淇奥侧躺在床上手撑着头,说了哪本书哪一页哪一行,傲祁一边听他说一边从书上抄下来,抄了两张纸淇奥就让他拿给自己看。
在床上躺着端详了这两张纸许久,淇奥打了个呵欠:“倒是有些头目了,但是望闻问切一个都没做到,我不好随意下诊断,还要看看中毒之人才行。”
傲祁倒了一杯水让淇奥喝下,拍了拍他的背:“中毒之人晚上才会来,你可以安心的休息了。”如果淇奥还是不愿意,他不介意使用一次暴力手段,将近大半个月的睡眠不足,按理来说他准备回来后让大家休整一两日再提出下一步的动作,但是万煞宗偏偏要给他使绊子。
但是绊脚石也有可能成为垫脚石。
傲祁的手指抚过淇奥的眼睫,在指尖留下一阵酥|痒。他两指搓揉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起身点燃一柱安神香后继续出门去拜访掌门们和各门派长老们。
淇奥醒来时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灯,这个时候天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