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算一个优秀的杀手?”
“算。”
“那么,如果我是你手下的人,你会不会放手?”
连亦天道:“决不。”
苏千岚道:“那你还说那么多废话作什么?”
连亦天道:“如果你所在的杀人组织根本就不存在了,你也就不必听命于任何人了。”见苏千岚眼中复杂神色一掠而过,挥手道,“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我只是告诉你,我能帮你摆脱你现在的身份,前提是──你自己愿意。”
开到荼蘼7
苏千岚看著他,看了很久。连亦天道:“你不相信?”
苏千岚摇头。“我自然相信。”
“但你并不想摆脱。”
苏千岚道:“我还有我必须做的事。”
连亦天叹了口气,道:“你本事再高,总有一天,也会没那么幸运的。”见苏千岚一脸执拗,道,“你现在打算怎么样?你可不要再去刺杀他,那是我的世伯。”
苏千岚道:“你以为,杀手的剑上,会不淬毒?当时不发作,不等于之后不发作。我既然出了剑,就绝不会空手而归。如今,他想必已经毒发了。”
连亦天脸色一变,道:“此话当真?”
苏千岚突地一笑道:“自是开玩笑的。在承影上淬毒,也未免太损折这宝剑了。”
连亦天舒了口气,苏千岚道:“我是杀手,不择手段。这点难道还要我告诉你?这次虽杀不了他,也自会有下次。我如今受了伤,若你要杀我,也尽管动手。”
连亦天道:“我要杀你早杀了,等不到现在。”迟疑了片刻,又道,“我本来只是想来找你的。”
苏千岚道:“我知道。”
连亦天又犹豫了半日,又道:“你受伤不轻,我送你回去?”
苏千岚冷冰冰地道:“我受伤不轻,是拜谁所赐?”
连亦天赔笑道:“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可好?”
苏千岚沈默了半刻,轻轻地说:“我没有家。”神情里那股哀伤落寞之态,看得连亦天心中一阵惘然。伸臂拥紧了他,低声道,“让我送你,好不好?”
苏千岚没有说话。
一路行了数日,连亦天以内力助他疗伤,又沿途在自己分舵寻了些珍贵药物与他。苏千岚伤虽不轻,也日日见得好了,面色也红润起来,跟连亦天也渐渐有了些笑容,会得跟他说些轻松的话了。
连亦天问及那张飞泉,苏千岚低头道:“被我父亲击碎了。”
连亦天又好气又好笑,道:“想你父亲也是江湖上大大有名之人,集剑为癖,自得一般fēng_liú。怎么此等焚琴煮鹤之事都能做出来?”
苏千岚脸一红,却不好意思说原因。连亦天鉴貌观色,顿时恍然,笑道:“我明白了,你爹是不是以为那琴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苏千岚脸更红得发烫,嗔道:“你胡说什么!”
他越否认,连亦天越是好笑。“想我连亦天好歹也非无名之辈,我看上你也绝非玷辱了你,你爹有必要这般大动肝火吗?”
他说得调侃,苏千岚脸皮薄,却受不住,气得满脸通红,一跺脚道:“那又如何?你是打算把我收成你的第几房小妾吗?笑话!”
连亦天见他真急了,忙打拱作揖地陪笑道:“千岚,千岚,我不是这意思。我对你身世境遇是怜,对你清高自持是敬,对你那份尚存的天真无玷是爱。我对你也绝无唐突之意,若有,你这段时日受了伤,我早就……”
苏千岚听他前半段尚说得象模象样,说到后来又变了味。更变了脸道:“你早就?早就什么?”
两人本并马行在一段小路上,行人稀少。连亦天左臂自他腰上圈了过去,笑道:“我早不肯放过你了。”
“什么意思?”苏千岚不解,连亦天笑道:“千岚,你未曾娶妻我可想见。想来你长年练剑,也没什么红颜知己罢?”
苏千岚摇摇头,道:“庄里除了我妹妹凝霜之外,没有别的女子。婢女们自然不算。”
连亦天笑道:“那我再怎么说也是说不通的。千岚,不如,我教你可好?身体力行,可比那说教的好上百倍。”
苏千岚道:“教我什么?”
连亦天在他鼻尖上刮了一刮,调笑道:“教你怎么洞房花烛,省得你今后娶亲的时候不懂怎么做,那可丢脸丢大了。”
苏千岚气得直要从马上跳起来,怒道:“你!……”
连亦天已经放开了他,打开直冲向前,一面笑道:“别气,惊了马儿,掉下去可就更不好看了。”
他跟苏千岚越发熟稔,便越发的爱逗他,苏千岚哪里见过这等人,根本不知如何应付,嘴上说不过他,动手也赢不了他,叫他走,连亦天偏又笑嘻嘻地粘在他身边如一块牛皮糖,次数多了,苏千岚也只白他两眼,不再多说了。
连亦天一万个心思想拖了苏千岚到自己楼中,苏千岚却执意不肯。连亦天跺脚道:“你那破屋还回去做甚?说不定天哭的人就在那里等著你要擒你回去,你这不是明知送死还要回去么?”
苏千岚淡淡道:“我本无家,那处虽破,却是我当作家的地方。我不回那去,还能回哪去?”见连亦天还想劝说,便道,“我知你是诚心好意,但我亦不愿一直劳你相助。受人之惠多了,千岚怕还不起。”
连亦天知他固执,苦笑道:“千岚,我平日里不过是说笑罢了。我怎会要你来还?”
苏千岚微微一笑,道:“亦天,我决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