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狂直盯着景上华,眼圈发红地轻声问:
“为什么不是我?”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揪着头发乱蹦乱跳,但是现在的舒狂,却叫景上华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和愧疚。
望着面前用同情而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景上华,舒狂打了个激灵。
他清楚,自己没机会了,除非等到江同之和景上华分手。
可是,他不想,他有自尊。
短短的和景上华对视的一分钟,舒狂意识到了许多之前自己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为什么不是他?
从一开始,好像就不会是他。
他和景上华是同一类人,但却不是适合的人。
他需要景上华来迁就宽容他的一切,但景上华同样需要别人来迁就,单就这一点来说,他们就无法兼容。
在沉默中,舒狂得出了这个简单的结论后,望向景上华的眼中,就多了几许复杂的情绪。
他以前被拒绝了那么多次,都认为自己还有希望,只要景上华没有被别人拐跑,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这回,他突然觉得,景上华走远了,像是一片朦胧而遥远的雾气,慢慢地在他的心里蒸发,虽然仍然有个纤细的影子站立在那里,固执,倔强,温柔,暴躁,全都是她……但那已经是一个影子了。
舒狂盯着景上华,看了许久后,突然发了声:
“让我抱一下你吧。”
景上华的眉头微微挑起。
不能怪她,她本来就是个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的面瘫吐槽弹幕机器,听到“让我抱一下”这种话,她条件反射地想起了无数狗血剧的桥段,以及一个叫做“怀中抱妹杀”的名词。
景上华面上没有变化,但舒狂却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抿了抿嘴唇,温声解释道:
“这里没有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看着舒狂满眼都是诚恳的祈求,景上华收起了自己杂乱如毛线团一样的思维,点了点头,张开了自己的手臂。
舒狂闷不吭声地凑了上来,揽住了景上华纤细的背部,但也只停留在了背部。
这是一个笨拙的拥抱,可舒狂清楚,从此,这个人,就不属于自己了。
舒狂这个粗糙了多少年的汉子,在景上华的耳边,把声音放到了前所未有的轻与柔软: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不会忘了你的。希望……你过得好。”
景上华还没来得及感动,舒狂就直起了身来,那灿烂得如同向日葵一样的微笑唬得景上华打了个哆嗦。
舒狂这孩子没事儿吧?难道是被自己打击疯了?
舒狂像是刚才的一段对话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拍了拍景上华的胳膊,大声说:
“走了!咱们要去打场球吗?”
这个拍打的动作很轻松,虽然仍透着些可以察觉到的僵硬,但它基本不再有暧昧的成分,至少有80,是对待一个真正的朋友的态度了。
景上华仰脸,看着舒狂那张自在的笑脸,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男女之间,相敬如宾、相互尊重的友情,或许会有的?
舒狂面上像是把这一章完全揭过去了,可实际上,情伤哪有那么容易治愈?
他拒绝承认,在被景上华发了好人卡后,自己直接请假,在家里呆了两个星期之久,奶奶也看出了自己的郁闷,前来进行关怀,知道自己的孙子失恋了,很是遗憾地拍着垂头丧气的舒狂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孙子哎,咱们歇歇继续找。
舒狂也实在无愧于他的小强属性,郁闷了一会儿,当了半个月的颓废少年后,他就满血复活了,也歇够了,颠颠儿地在周六就窜来了队里,准备投入网球事业中,争取在全国级的比赛中崭露头角,好让更多的妹纸为自己倾倒一下。
至于这段失败的初恋,用舒狂这个没心没肺的货自己的话来说,就当是刷经验值啦。
当舒狂把自己总结出来的这句话转述给平墨时,饶是一向淡定的平墨,也忍不住扭过头去,在心里吐了一句槽:
你刷了什么经验值啊,完全没有主动去追求人家吧?都是听别人帮你支的招吧?
心里这样吐槽,面上,平墨还是按照标准的微笑模式,对舒狂说:
“倒是挺可惜的。”
舒狂认同地摇摇头,唇下意识地抿了抿,可瞬间就又恢复了他阳光灿烂二百五的架势:
“不说这个了,以后指不定还会有更好的。她都说啦,她自己是棵歪脖树,我总不能在一棵上吊死吧?总得多找几棵树挂挂看吧?”
如果景上华要是知道,他敢把自己当时一时气急,用来比喻自己的话转述给平墨听,肯定会惨无人道地把他的脑袋敲开,为舒狂积水过多的大脑放放水。
平墨还是觉得舒狂就这样放弃了,挺可惜的,便有意提醒他道:
“说起来,江同之是先介入你们俩之间的,你就没想过,去把她抢回来?”
舒狂却干脆地拒绝了:
“抢?她又不是东西,抢像话么?都说好了,我们是朋友,哪有逼朋友干不愿意干的事儿的道理?”
场外的景上华愤怒掀桌:泥煤!后面的话倒是人话,可是……我不是东西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啊喂!
平墨并不能认同舒狂的恋爱观,所以他没有继续接话,反倒是舒狂打量了他几眼后,问:
“你是怎么得罪景上华了?”
平墨扬了扬眉毛,表示对他的话不大理解。
舒狂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