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羽的垂死挣扎没有感动天地,在被场边的队医姐姐拉过去,往脸上抹了点儿活血化瘀的药后,她就只能提着球拍,上场和俞知乐再战五百回合了。
但是,中间的“晕倒”,害得她一点儿状态和手感都没了,频频发球失误不说,连回球也回得像是在梦游。
她陷入了对于人生的深沉思考中。
自己会不会是市女队里有史以来第一个想在比赛中装晕,然后被对手一拍子拍醒的人?
自己会不会是市女队里有史以来第一个tuō_guāng了衣服,去男队操场上跑步的人?
自己会不会是……
思考着这些人生的问题,宋晓羽觉得自己都快要冲破ròu_tǐ羽化登仙了。
至于比赛……很重要么?
直到听到了裁判宣布“二比零,俞知乐选手取胜”,宋晓羽才如梦初醒地看向了记分牌。
这一看,她连哭出来的心都有了。
她对俞知乐的比赛,第一场的比分,六比二,第二场的比分,则是更为干脆的六比零。
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提起满腔的激情,从挂着葡萄糖的医务室床上爬起来,就为了给俞知乐送上门来再虐一次?
满腔的疲惫加上委屈,叫宋晓羽当即就崩溃了,连跟俞知乐握手的事儿都忘了,拍子一甩,直接捂着脸哭着跑掉了。
在她跑出场时,耳边居然还传来了围观女孩们的议论:
“打完比赛就跑,她不会是想赖账吧?”
宋晓羽恨不得一头撞死以表清白,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在这时候撞死了,保不齐还会有人议论说,自己为了逃避赌局,悲愤自尽了呢。
……还是那句话,这叫什么事儿啊!
眼瞅着宋晓羽一骑绝尘地狂奔出球场,俞知乐傻傻地歪过了头,思考了半晌之后,才蹬蹬蹬跑到了场边,隔着一层铁丝网,对场外的景上华说:
“上华,你骗我……”
这小妮子一委屈起来,说话就变成小奶音了,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猫在哼哼。
景上华不明所以:
“我怎么骗你了?你打得很好啊。”
想了想后,景上华又补了一句话:
“不过你打得也太过分了,后面你没看到她都颓成那样了,你用左手都能打赢她,干嘛还换着招式虐她啊?”
然后,以景上华为中心,方圆十来米的人,都听到了俞知乐无比委屈的声音:
“明明是你告诉我,她是圣斗士,打起球来后会变身的,我才那么卖力……可是她没有变身,上华你骗我……”
景上华突然有了想笑的冲动,以及一个模糊的猜想:
“所以,你之所以用了那么多招数,是因为……”
俞知乐点了点头,委屈道:
“因为圣斗士是不会被同样的招数打倒两次的。”
顿时,周围的人笑倒了一片。
由于这次来看比赛的,大多数是替补队员,有些人对俞知乐其实并不熟悉,听俞知乐这么说,有好几个女生都发自内心地想道:
好可爱有木有!
因为宋晓羽的专横跋扈,早有人看不惯她了,这次她接连被俞知乐和景上华打脸,尤其是被俞知乐整得直接泪奔而去,这让俞知乐在无意之中,刷了不少路人的好感度。
接下来,就是喜大普奔的赌约实行了。
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盯着宋晓羽,宋晓羽一夜之间成为了上至裁判教练,下至学员队员,都在谈论着的焦点人物。
宋晓羽这辈子就没这么红过,几乎连扫地的大妈都知道,一个女队员主动跟另外两个女队员打赌,结果连输得裤衩都不剩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宋晓羽不会去履行约定,但是,缩在宿舍里哭了一个晚上的宋晓羽,第二天就做出了决定。
老娘愿赌服输!
老娘去跑,可没说是什么时候跑!
等男生的时候,或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去跑,总可以吧?
但是,这事儿的传播速度远远超出了宋晓羽的想象,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隔壁男队的队员鬼鬼祟祟地窜过来,逮着一个女队员就问:
“哎?听说你们有个姑娘要tuō_guāng了衣服到我们的操场上跑步?什么时候来啊?给个准信呗,我们拉个条幅欢迎一下?”
这件事影响范围那叫一个广,最后,还是总教练发了话,简而言之一句话,小女孩子家,别瞎胡闹!
这个赌约被强行叫停了,但是宋晓羽被总教练拉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到月末举行的队员例会的时候,还单独把宋晓羽拎出来充当反面典型再教育了一顿。
谁叫这赌约是宋晓羽自己提出来的呢?
宋晓羽恨得咬牙切齿,她可不觉得这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她只觉得,俞知乐无耻,景上华无耻,你们都无耻。
这奇耻大辱,她宋晓羽无论如何都要报回来!
于是,她想起了贺助理说过的话:
“拜托苏绣问问她的哥哥,看她哥哥有什么办法。”
宋晓羽依稀记得,苏绣的哥哥,似乎是叫苏杭,是省队那边的一个小小的实习队医,除了脸长得不错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印象了。
即使闹不清楚这苏杭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宋晓羽也决定,一定要想办法,让这个苏杭帮帮自己。
一转眼间,比赛已经进行了两周有余,已经接近了尾声。
俞知乐和景上华,已经是这次比赛中当之无愧的两匹黑马了。
到现在为止,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