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儿郎,江玉树是性子谦和,温润剔透,自是好相与,尤其是对女子,总是笑得和气,但那赵毅风就是个例外,一块冰,剑眉星目,显得是英姿挺拔,可那阴沉沉的脸让人觉得像是每天都置身梅雨时节。
这样的人江雨柔也敢打主意,看来真是个胆大的。
赵毅风扭了头不做搭理,可那视线就是不带转弯的,还是直-勾-勾的打量,屋子里众人和江玉树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也都瞧见了江雨柔那不矜持的眼神,只是两人身份在,不好说出来,也给江雨柔留了颜面。
众人所说,说来说去无非都是好生伺候大皇子,要懂得感谢皇家恩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句话是说诸葛亮的,我厚脸皮用用)不能忘了天家恩德,如若天家需要,早些繁衍后嗣,以固恩宠。
江玉树笑的谦和,一一点头应了,回说自己知晓天家恩德,定会好好谋划,保家人平安,面上和气,只是心里苦啊。
一日江湖,终身都是江湖;一日皇家,终身都是皇家。
在享受天家荣宠之时,当然逃不脱所携责任。
赵毅风静静的坐着,身姿挺拔,又因着是小辈,回门只表孝心,不讲身份,更是陪江玉树长颜面,也就目光炯炯的看向前方,听长辈说话。
可那打量的视线就没消失过,赵毅风不喜被人这般赏看,阴沉沉的转头看向江雨柔,一记肃杀冷光显。江玉树自是看到这番境况,只是轻轻的笑了,江晓梅见自家表哥笑的天地失色,月藏云离,一瞬间怔忡,心里悸动。
少女的情丝总是来得那般快,又那么炙热,不管不顾。一抹红悄悄爬上女子的脸。
赵毅风眸光不经意瞥过就见着这一幕:女子含情脉脉,只是娇羞的攀谈,男子和气相与,静坐回应,好不畅快。
赵毅风利落头一摆,头昂的高高的,似一只公-鸡,活脱脱的傲娇,只是太阳穴处的青筋直溜溜的爆出,下颌处的轮廓越发明显。双手紧握成拳。(赵大皇子,你是吃醋了吧)
老太君自上而下,所有情况尽收眼底,看赵毅风瞥了一眼江玉树后的表情,又看了江玉树和他身边的女子,已及三房狐-媚子江雨柔直拉拉不带转弯的眼神,当即心里一沉,这小妮子怕是起心思了。
老太君见惯人情-事故,看着一众小的怏怏的表情,知晓他们是累了,不愿听那些感恩戴德老掉牙的话,当即圆场道:“你们年轻人爱新鲜,和我们这群老人可没啥说的,留你们坐了这么久,可是憋坏了,都散了,散了。”
老太君心里很是不待见三房,三房虽是庶出,可那是心比天高,三房江别远的生母当年争宠那狐-媚样子老太君现在都恨,本着仁慈把人拉扯大了,哪曾想江别远偏疼妾室,硬生生把原配逼死,扶正了妾室,还生了江雨柔这个小妮子。
可倒好,这女子被她娘江冯氏冯蓉蓉教的又是一副狐媚相,将才赤-裸-裸打量赵毅风,老太君尽数瞧见了,所以直叫她狐-媚子。
江雨柔不知道要不是赵毅风顾及人多,且又是江玉树在旁,指不定早拿了剑把江雨柔那一头长发劈了,让她做姑子去。
可那女子还不自知,眸光像长在了赵毅风身上。
小辈得了老太君吩咐,自是高兴,憋着听数落,讲的都是天家贵胄,皇恩浩荡,听着好没意思。得令后,自是解脱。
江玉树忍着那刺鼻的香粉味,已然是脸色发虚,胸口生疼。出了正堂之后,瞬间松乏,开阔许多,赵毅风出门见他喘气,径自给他搭了披风,两人朝江玉树书房落英阁去。
落英阁
抚国公府别的没有,多的是樱花,且是红樱。江玉树自小爱种植。
每年春天樱花纷扬,铺就一地凄艳,酿就一地落寞。
此时,江玉树在树下站定,细细观赏。
——樱花飘飘洒洒,细碎的绯红漫天纷扬,落在他的发丝上,衣襟间,绝美,绮丽,漾开了旖旎的温柔,风过,花轻飘灵动,在他的眉宇前轻擦落过,淡点一记轻柔,晕染一地香浓。
赵毅风自花树外静静的看着那个男子——在花中沉醉,于香中徜徉,至美中着迷。他,静静的,似一误入凡尘的仙,清雅,不染俗世烟火,不带世俗喧嚣。兀自对着花浅笑。
——拈花一笑醉流景。
可,也醉了人心。
赵毅风迷离,在花的温柔轻抚下,少了一抹坚刚,多了一份难得的柔情。
“你喜欢樱花?”男子沉声询问,揉碎纷扬美丽。
树下的男子静默不语,景中沉迷,长长的睫毛投射在白皙的脸上像两只翩然轻飞的蝴蝶,轻轻一眨,似是惊鸿轻舞,承载万千美丽。
“樱花是温柔浪漫的花。”男子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树下的少年静静的拈着那一朵樱花,呈兰花指状,指尖拈着那一朵红艳,自鼻前轻轻划过一道,淡淡的说:“樱花,是希望坚毅的花。”
樱花,为浪漫之人生长,为衷情之人绽放。
赵毅风凝视那个花下美轮美奂的男子良久,良久……
——姹紫嫣红开遍,都付断井残垣,唯独你,是我凡心一点。
……
《玉书风笔录》记:清玉公子,此生独爱樱花,人曰为何?
答:樱花乃希望坚毅之花。
后感其性坚毅,衍其它义:此生此世,你是唯一。
第13章 表白本性
樱花依旧飘洒,绽放绯红美丽,云在青天,漫卷漫舒。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