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龟毛了好不好?你是不是演戏演傻了,连自己的水平都不知道了?”
“我……”陆致远一时语塞,原来,他很好么?怎么他自己不觉得?还是任远洋滤镜戴得太厚,自动忽略了他演得不好的部分?
见到陆致远质疑的样子,任远洋也不说什么了,直接建议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录一段自己的表演试试看啊,看你自己演得怎么样啊。不是我说,致远,究竟对自己存在着怎样错误的认识啊?能被顾川选上的人会演技渣?开玩笑的吧?”
☆、 028 剑意
“就演你路意最经典的那段戏好了,我来帮你录!”任远洋说干就干,摄像机的绿灯亮起,录制开始。
这已不是陆致远第一次面对镜头了,然而他仍然显得有些紧张,看着剧本酝酿了一会儿,概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万事开头难。这一声落下去,之后的事就容易多了,想起那种悲壮到孤注一掷的心境,简直与他的遭遇别无二致,无须掩饰,心气所致,酣畅淋漓地喝道:“吾今以剑为器,誓要破天地之道,至此不为苍生所容,不为万物所感,剑意所至,心之所至,剑意所想,心之所感,立!”
没有特效,也没有刀光剑影,却让人觉得心里像是有千万柄飞剑,整整齐齐地簌簌落下,有种畅快的侠意。
“你自己看看啊。”任远洋转过来,把摄像机递到他手里,陆致远接过,看着小屏幕里的自己,这一段,确实演得不错,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被顾川看中,也不会有了后来的落差。可是换个角度来想,他能演出这段来,不也起码证明了自己是有实力的吗?
他嘴角上扬,挂上了一丝笑意,符合任远洋道:“嗯,是的,是还不错。”
任远洋挑了挑眉:“那叫很好!”
“是的,很好很好!”陆致远答应着,眼角眉梢的笑意,慢慢漾开,笑得任远洋脸红,别扭地转过头去:“下午还要演呢,我先去睡个午觉!”
“好,你去吧。”陆致远答应着,继续看着录制的那段视频,心情,也渐渐轻快起来。
如任远洋所说,下午依然要拍戏,还是比较重要的戏份,讲的是路家被灭门,师兄楚梓堕入魔道之后路意痛不欲生的戏份,男主戏份重,相对要求也较高。一向不怎么指点人的顾川,也象征性地问了句:“情绪酝酿好了么?没准备好可以先拍别的情节。”
“嗯,放心吧顾导,我准备好了。”陆致远换好衣服,含笑答道。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因为他演技的确得到了提升,这一次,他的心态放松了许多。
顾川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打了板,群众演员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惊慌地跑过来,“咚”地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少爷!大事不好了,赶紧逃吧!路家惹上仇人,现在要被灭门啦!”
“什么?!”路意大惊,一边扶着他起来,一边问:“你说什么?什么灭门?昨儿父亲还问我功课呢!”
“哎呀别提了少爷!那仇家找上门来,哪里会知会一声的?现在整个山门都乱了,少爷你赶紧跟我逃吧!”
路意惊疑不定,有点儿怀疑这是个恶作剧,可这弟子平时老实忠厚,身上的血迹也不像是再骗他。他想了想,问:“楚大哥呢?他武功那么好,应该是能守住师门的吧?”
“我听说……”那弟子神色古怪地说了一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卡住了——一把剑从他背后直直刺入,暗沉的鲜血留下来,他缓缓地倒下了,睁着的眼,死不瞑目。与此同时,一个暗沉的声音响起:“听说,师弟你找我?”
路意震惊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见那飞剑穿梭而回,径直落入楚梓手中,他一向温和的眼眸,此时绽放着原始的血腥与疯狂,定定地锁住他,就像是一只威慑猎物的凶兽。
他害怕得向后退了一步,对方却又逼近了,二话不说,手一扬,手中还沾染着鲜血的剑,便又向他飞来!
路意一惊,靠着逃生本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不要命一般往前飞奔,一边跑一边喊:“楚梓——!大师兄!楚梓楚梓你醒醒啊啊啊!我是路意!”
他一边跑着,一边仓皇地回望,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绊住他的是两具血肉模糊的尸首,还勉强辨认得出两人的身份——那是他的父母。
路意惊痛地站起身来,颤抖着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说不出口,最后他只是哆嗦着唇,看到面前越来越近的楚梓,结巴道:“师……师兄,你还认识我吧?我是路意啊。”
只可惜楚梓没有听见他的呼唤,只是冷漠无情地提着手中的剑,朝他走来,路意低头望向眼前的一切,眼里是绝望来临前的恐惧,还是试着唤回楚梓的理智:“师兄,我……我是路意啊,你还教过我练剑呢。”
楚梓置若罔闻。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身体,嗜血的剑芒冷入骨髓。路意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流血了,暗沉嫣红的血液缓缓而下,伴随着刺痛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结巴道:“师……师兄。”
喊声的结果是剑又往前送了一步,伴随着剧烈的阵痛,路意忽而觉得悲愤,抓着他的领子吼道:“师兄你醒醒啊!师兄,你看看这眼前死了这么多人,你就不觉得不对吗?!我父母,师兄师弟,都被杀了!被杀了啊!杀了他们,你有什么好处?!”
楚梓淡漠地抬起眼,一双琉璃般的眼睛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