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新公司环境不错,起码上司里面没有张姐,但老板就没有上任老板那样幽默风趣,工作也比以前简单,在这里,“性格”好像又不如张姐口中那么重要了,作品大多很水,但也都不愁卖不出去。
偶尔他会想起文菲,想他在a市的那栋小公寓,他不知道曾经离家在a市混了一年这件事对他来说到底具有什么意义,但每当他想起那段时光,他发现自己最怀念的,是当时和顾亦言窝在那个小家吃饭睡觉的心情:
珍惜每一刻。
“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五月上旬过后,长江中下游地区便进入了黄梅雨季,一场又一场的降水急促而绵长,连空气都散发一股霉味,逢到这种阴湿晦涩的天气,顾斯人多半不自己开车,他搭地铁上班,下班早的话则有老爸的专车来接。
“我让小陈来接你了。你在公司门口等着。”
“雨很大……”顾斯人和几个同事说桌上的a4纸被风吹得乱飞,:“我们这边都淹了,你让小陈游过来?”
“小陈,你会游泳吗?”只听顾亦言在那头笑问,骚得很。
顾斯人摘下耳机,窗外的高层建筑被顽云压顶。过了半小时后他下楼,果见公司门口停了一辆奔驰,不管是游来的还是飞来的,反正他的待遇令其余同事们好生羡慕。
“我爸呢?晚上又去哪儿吃饭?”
他坐上车,雨已经把他淋湿了一半,小陈见他打喷嚏便递给他一盒纸巾,他说谢谢,把纸巾盒放回去时,只见前面副驾驶座上竟落了一只口红。
一味地盯着那东西看,尽管顾斯人也明白上面没写主人姓甚名谁,一股无名火催他发微信质问老顾:“你用口红吗?”顾亦言说:“什么?”“没什么。其实你可以别装。”顾亦言的电话过来了,顾斯人接连挂了三个,他等着第四个再打来,果然手机再接再厉地震,他就再接再厉地挂。红灯时,小陈突然惊喜地:“诶原来掉在这儿啊……”口红揣进怀里“这是你的?”顾斯人怀疑地问。“我老婆的,上次我接你的时候顺便把她送回家了,她找了好久,原来是在车上啊。”顾斯人听了低下头滑开手机,上面活生生的四个未接来电,他还在发愣,手机竟又跳了起来,他吓了一跳,两秒钟后电话被接通,顾亦言在那头已经咆哮开了:“你怎么了?什么口红?”“哦。”他小声地应了一句:“可能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宝宝,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会很累,你知道吗?”“好了别说了。”顾斯人心烦挂了电话。那天夜里顾亦言用身体狠狠惩罚了儿子的“不信任”,其实顾斯人何错之有?但在被蹂躏到shè_jīng之际他也失去了神志,呻吟着承认是他错了,哭叫着应该相信顾亦言,要和以前一样乖……当顾亦言抬起他的屁股从他背后一顿猛操,他被操得不要不要之时似乎除了yín_dàng也再没其他性格。在顾亦言的掌控下一切好的坏的情感都成了ròu_tǐ交合的调剂品,不过是为了激发出更强大的快感而存在。欢爱至最激烈时顾斯人爽得几乎晕厥,又满身是汗地和顾亦言搂在了一起,像两团泥塑被炽热包围,渐渐融化在彼此的身畔。
在一起快一千多天,父子俩现在的日子也就这样平常。后来不知怎的,外边却又飘起雨来,顾斯人紧紧挨着父亲的体温,不多时便睡去了,打起了轻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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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玫没见过几次顾斯人,但她隐约记得男孩讨厌自己。那天在顾亦言的公司楼下她和顾斯人迎面撞见,她朝他礼貌性地微笑,但顾斯人却选择无视她。
顾斯人来到父亲的办公室门口,顾亦言正在里面和下属谈事,于是他就安静地搁门口等着,不知等了多久,直到一屋子的人都退出来,一个认识他的中年人和他打招呼:“小顾你怎么不进去啊?”
“哦没事……”他在发呆:“我爸忙完了吗?”
“你爸为了陪你度假最近把什么事都挤在一起办了,这老爸当的可真是没话说,小顾啊,你是有福气的。你爸又能干,又疼你。”
“是啊。”顾斯人也挺感动,说实话从他出生到现在,一半人都在说顾亦言对他好,另一半人专门说顾亦言对他不好,而顾亦言作为老板同样也是毁誉参半。一半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搞偶像崇拜,另一半人---没准对他恨之入骨。
六月底,天气还不是很热,只是闷。
黄昏时分寻着闹市区一直往前走,很快便江风习习。
灯河在视线的尽头闪烁,光线浪漫。而残蚊和雨滴,正是夏季喧嚣的征兆。不一会,天气重新恢复了清朗,抬头望去,墨蓝色的天空美得动人心魄,雨声却似断非断,原来是梧桐叶子仍在滴答作响。
“如果挑七月去旅游的话……”
一对男女与顾亦言父子擦身而过,男的说想去西班牙,女的说没去过塞班岛,好像周遭的言语就离不开“度假”二字,顾亦言听了问儿子:“你想去哪儿?”
“现在去哪儿都热。”顾斯人若有所思了一会:“要是我叫你就在家陪我吹吹空调,你愿意吗?”
“你不想出去玩?”
“我不知道去哪……要不还是你决定吧。”
顾亦言成天在外面跑,真心实意地感慨哪儿都没家里舒服,顾斯人一半认同一半反对,想了想说:“其实我蛮想去英国的。”
“那还不简单?你定好了我们就去。”
“或者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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