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胸腔里横冲直撞的心跳震破了耳膜,那哀鸣在江心言脑中嗡嗡作响,麻痹了她的神经,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恨不得主动让一半床出来,欢呼雀跃的神情都写在了眼睛里。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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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心言睁开眼,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伊丽莎白身上,脸颊不偏不倚埋在胸前那片柔软,低敞的睡袍领口里一条幽深的沟壑若隐若现,她瞪着眼睛看了好半天,使劲咽口水。
这“凶器”,怎么自己就没有呢?
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伊丽莎白似乎睡得很沉,呼吸舒缓均匀,没有要醒的迹象,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向低垂的领口,一时间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指尖忍不住颤抖……
突然,手腕被捉住,头顶传来幽幽女声:“想做什么?”
尴尬了……
江心言惊得浑身一哆嗦,仰头,对上一双满含戏谑笑意的灰蓝色眸子,顿时头皮一阵发麻,脸颊霎时滚烫,咬着嘴唇,不语。
慵懒的视线扫过女孩儿绯红的脸,抓着那只手腕轻轻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望进那双漆黑如夜的星眸,低笑,“原来你睡觉这么不老实,嗯?”
说着,将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前……
隔着薄薄的巴格达丝绸睡袍,掌心触及一片丰腴的柔软,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沉稳有力地跳动着,迸发出鲜活滚烫的温度,清晰而真实。
一缕红棕色发丝垂落,拂在脸上痒痒的,江心言微张着粉润薄唇,忽而翕动,澄净的黑眸里蒙上一层朦胧醉意,她仿佛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在这个时刻同频…
她想吻她。
“陛下,小姐……”珍弱弱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刚进来就不慎瞥见这暧昧的一幕,吓得连忙垂头,跪了下去,“阿什利夫人来了…”
上帝啊,她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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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言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顿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挣扎着抽开手,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看样子是个纯情又脸皮薄的小丫头。
秀眉轻挑,勾了勾嘴角,伊丽莎白淡定地起身,扫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小姑娘,“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儿,阿什利夫人领着侍女们鱼贯而入,手捧衣裙首饰和洗漱用品,就像往常一样侍奉女王梳洗更衣,未觉不妥。
江心言蒙在被子里仔细听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只闻那井然有序的脚步声依次退出去,悄悄舒了口气,掀开一条小缝…
一张妖冶冷艳的脸映入眼帘,近在咫尺。
“……”
“我要去一趟约克郡,大概下周回来,这几天你就呆在房间里哪儿也别去,我会让凯特留下,需要什么你直接告诉她,另外我让诺利斯爵士分派了一支近卫队驻守在这里,除了我,他们只听命于你。”柔声轻语,那双含笑的眼眸里不觉流露出一丝宠溺。
心里微微一震,乖顺地点了点头。
“对了,这把琴送给你。”伊丽莎白拿过放在床头的鲁特琴,随手拨了一下,发出清亮的弦音。
“可这是安妮王后留给你的…”皱眉,为难地看着她,那股疼痛的窒息感悄然蔓延,一如昨晚听见那惆怅忧伤的歌声。
看得出来,伊丽莎白很在意母亲,即使因为年纪小而没什么感情印象,也一直深深地放在心里怀念着。
她怎么能拿人家母亲的遗物。
“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了。”
其实她想说,那不仅仅是一把琴,更是某种心意。
然,她开不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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