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前进半步。
刘斌完全无法阻止这一人一妖的拼命,也明白自己现在如果一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的傻逼样子冲出去,只会让张青阳分心更容易受伤而已,于是乖觉地找了个安全角落,神情紧张地看着战况。
他不知道从他这次清醒开始就一直被有意无意提及的双生共命咒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然而他直觉那跟张青阳还有自己一定有莫大的关系。
他不是真的二他并不迟钝,这次清醒,张青阳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恰如薄薄一张纸,随时都能戳破。
他仰起头,看着那个正与蝶妖不顾一切地交手的人,在小山一样的蝴蝶面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地脆弱人类,却一直都没有过退缩。其实他何必那么拼命呢,无论输赢那些妖怪都不会放过他。
他只是为了一个尚未被应承的赌约战斗,为了把他刘斌安安全全地送出去。他甚至为了保证自己不死掉连累了别人,甘愿主动提出愿意受各种折磨。
刘斌咬着自己的嘴唇,恍然不觉一丝血色慢慢渗出,他想,如果他不是一只战斗力负二百五的渣地缚灵就好了,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去和张青阳并肩战斗,与他共同进退。也许一切就不至如此。
恍惚间头顶有衣袂翻飞的声响,只见张青阳一个翻滚,半跪着落到地上,桃木剑深深插入土中,他单手握着剑柄,撑起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抹去身上血迹。地上,几搓烧焦的飞灰随风翻滚,偶尔可见一缕黄色,像是符箓之类的东西。
张青阳受伤了!刘斌霍的站起来,再也无法接着冷静自持下去,冲到张青阳身边扶住他,眼神上下一扫,发现他全身上下都血迹斑斑,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从未见他如此狼狈过,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爱干净的,近乎变态的洁癖,对脏乱一秒钟也难以忍受。而现在他全身上下不是血就是泥,衣服破了,头发也乱了。
“臭道士……”刘斌听见自己的声音简直在颤抖,就像是虚弱到快要死了的人是他一样。张青阳喉头一动,没有看刘斌,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拽紧了他的手,力气之大让刘斌以为他想把自己的手腕掐断。然而刘斌没有挣脱,他想的是,张青阳一定伤得很重。
然而张青阳眼神依旧是如此的清明而坚定,他抬头望着蝶妖,对方看上去似乎毫发无损,依旧是慑人的模样。张青阳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输了,承让。”
蝶妖眼中闪过憎恨的光芒,然后沉默中,她的一片翅膀忽然无声无息地碎裂,纷纷扬扬地散落到地上,像漫天飞舞的透明的雪。她的嘴角沁出一缕血丝,颓然跌坐在地,变得暗淡无光。
张青阳扶着刘斌的手站起来,淡然地说:“放他走吧。”
蝶妖不甘示弱地回瞪,“我输了,但这里是万妖境。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治疗就难以好转。而我,我只要再这里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说到底输的都会是你而已。”她深吸了一口气,有点挣扎又有点骄傲地说:“但我们妖类从来不喜欢乘人之危。这一战既然你赢了,我会放这个人走。但你——”
张青阳点头,“我会留下的。”
“不行!”斩钉截铁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原本对峙的蝶妖和张青阳都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大义凛然表示抗议的,却是那个蝶妖从未放在眼里的一碾就死的刘斌。
他站在张青阳面前,把血迹斑斑的天师大人挡在身后,毫无畏惧地看着对面的庞然大物,如此坚定不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晚上会加更一个端午节恶搞小番外,时间未定……
恶搞什么的……请!慎!买!
☆、端午恶搞番外(慎买啊慎买)
一切都发生在某个遥远的、不存在的平行空间,在这个时空里,有一种凶猛的神兽,叫做狗血,人人都对他又爱又恨,难以自拔,见不着时心痒难耐,见着了又要吐血三升。
而豢养这种神兽的家伙,据说是一个邪恶腹黑、阴险恶毒同时又纯洁如一朵白莲花(?)一样的神秘人士,没有人见过这位神秘人的真面目,却始终被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
听说她有半夜里到处圆润地滚来滚去的习惯,于是大家都称之为圆润夜。
圆润夜心情好的时候,总是趁着夜色滚上街头,大把大把地往家家户户里洒狗血神兽,将这个时空搅得鸡犬不宁。而被狗血洒中的人,他们的人生只能用跌宕起伏欲哭无泪来形容,实在是比窦娥还冤。
而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空里,还住着我们幸福吉祥欢乐的一家,家庭主要成员有:天师、地缚灵、妖怪、神兽、变异人种和狡猾的人类……等等。
原本他们都生活得非常平静而安详,直到有一夜,一只狗血神兽偷偷地溜进了道士和地缚灵的家中……
于是第二天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们伟大的张天师大人,发现自己被绑了。
没错,是被绑了,而不是被绑架了。
他睁着尚未清醒的双眼,困惑地努力低头看着绑在自己身上那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经纬分明的绳子,总觉得那些玩意儿看起来有点眼熟?
天师大人困惑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使劲儿蹭了蹭——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撒娇,完全是因为他双手被绑着无法实现“揉了揉眼睛”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才不得已为之。
蹭完眼睛后,天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