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玘道:“她识破便识破,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为好。万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伤害到阿玘怎么办。”
贺若玘安抚的笑了笑:“烟儿为我打算,我很高兴。”
“我不为阿玘打算,还能为谁打算。就算帮人,也要以阿玘的安危为先嘛。”
白玉烟走了两步,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这几天真累,还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才舒服。”
事情一茬接一茬,她真是绞尽了脑汁。
白玉烟回头,冲贺若玘笑笑:“还是阿玘懂我,阿玘怎么知道我没有想立刻回天福城?”
贺若玘眼波流转:“因为不止烟儿,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
她身形轻挪,环上白玉烟的腰身,埋头贴近白玉烟的耳朵:“我也想和烟儿单独在一起啊。”
白玉烟觉得耳朵有些痒,没有克制的轻笑了几声:“嗯,回去就不能这样和阿玘在一起了。我那无良师傅和师兄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想这么快回去帮忙呢。她们肯定早有准备,一点也不需要担心他们。”
而且,魔道的头头阿玘还在她身边呢,剩下的魔道的下场,可想而知。
贺若玘的眼神暗了暗,偏头封住白玉烟的唇,仅仅是贴着摩挲,带着一种浓浓的亲昵之感,也不传音,就这么含含糊糊的说:“烟儿有我在身边,竟还在想别人。”
白玉烟眼中闪过笑意:“阿玘真是,连我师傅和师兄的醋都要吃么?她们又不是我的道侣。”
她们不是你的道侣,但她们定不会轻易让我们在一起。贺若玘心中有数,那两个人,虽不会当着烟儿的面,明言反对烟儿和她在一起,但也绝对不会让她轻易得手。
她都有些后悔让烟儿去六元仙门了,虽说是得到了庇护,但烟儿的靠山,同样也是她们两人之间的拦路虎呢。
“烟儿,”贺若玘放软了声音:“烟儿和你师傅师兄常年在一起,我们却聚少离多,在有限相聚之时,烟儿也舍得让他们占据我们的时间吗?”
白玉烟拿示弱的贺若玘没辙:“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
“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先前在天福城就想将那个东西拿来,没想到被袭击施绯絮的事情打断,后来又遇上化神期斗法和后来的抢亲之事。白玉烟找不到时间与贺若玘相聚,这事就耽误下来。
“是什么?”
贺若玘见白玉烟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伸到她眼前,十分配合的展现出好奇来。
“嘻嘻”
白玉烟将手掌摊开,露出一枚戒指来。
“这是...诛天戒?”
这古朴的戒指,正是先前贺若玘交给白玉烟的戒指。
白玉烟将戒指放在贺若玘的手里:“你看看怎么样?这上面的血源禁咒已经解开了。”
贺若玘收拢掌心,思绪有些复杂...
上辈子,这枚戒指被吴家后人所得,那人通过寻仙大会进入六元仙门后,依靠这枚戒指的作用,提升心境,提升修为混得风生水起。
那时已是数百年之后,时间推移、加上她不在身边,血源禁咒的气息已经深埋于戒指之中,无法轻易探查。
诛天戒的原主贺俞生以为那人是她母亲刘柴扉的后人,虽将他揍了一顿,却还是在他那道侣的劝说之下,对那吴家弟子加以照拂。
她那时戾气甚重,屠戮了吴家子孙后代之后,就循着蛛丝马迹追到了六元仙门。
彼时,她还不知那戒指被她那好母亲下了血源禁咒,在她心中如圣物一般的戒指竟被那吴家子弟所利用,她自然不甘轻易放过。
没有深入了解之下,仅凭一些人的片面之词和诛天戒上的刻字,认为贺俞生辜负了母亲,将那吴家子弟折磨致死抢走戒指后,也没有放过贺俞生夫妇,大闹了六元仙门一场,还将那夫妻俩打成重伤。
直到发现诛天戒上的血源禁咒,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被她那所谓的母亲给算计了。
可惜后来再没有那对夫妻俩的音讯。
以她的心性,虽未必会对那两人愧疚,但此事也的确是她一生中的败笔。
她将诛天戒交给白玉烟,一是因为诛天戒对白玉烟无害,戒指的属性也的确对烟儿有用;二是希望这夫妻俩能像上辈子一样庇护烟儿。
以烟儿恩怨分明的性子,不会吝啬对那夫妻俩好,她也有机会接触他们,算是弥补她上辈子的亏欠。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烟儿在受到那夫妻俩的庇护之前,自己便找到了庇护之所,完全不需要她的安排。那之后,诛天戒之事,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没想到,烟儿还念着这枚戒指,甚至想办法将上面的血源禁咒给解除了。
上辈子她一气之下,将这戒指捏了个粉碎。
如今,这枚戒指真正像一个普通的法宝一样躺在她手心,还是烟儿亲手交给她的,却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白玉烟留意贺若玘听到血源禁咒那毫无意外的神色,便知道她果然清楚此事,隐隐泛着心疼。
阿玘将这枚戒指当做在吴家活下去的支柱,这样的她,在得知母亲竟然是抱着利用她的目的留下了这枚戒指,留给她这样悲惨的生活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没有经历过,也想都不敢想。
如今将这枚戒指交给她,或许会勾起阿玘的伤心事,但她也有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