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下,护士却颤抖着,根本不敢表现出分毫,眼眶内的眼泪在看到那处灯光熄灭后立刻掉落,几乎是尖叫着道,“手术,手术结束了!”
杜砚心头一跳,猛地放开手中的护士,疾步走到手术室前,与裴慕离并肩而站。
赵医生疲惫的走出来,看到两人后勉强笑了下,“命是保住了。”虽然主刀的并不是他,但他却是最了解夏童身体与病情的人,全程下来,也累得够呛。
两人不知不觉中屏住的呼吸一松。
裴慕离当先反应过来,“孩子呢?”
“孩子……月份不足,再加上当时夏童出血过多,我们也只能……”
虽然他说得语焉不详,但裴慕离与杜砚都清楚了他要表达的意思。杜砚的牙齿咬得嘣吱直响,猛地一拳打向墙壁。
“先送他去病房。”这时面色惨白如纸,昏睡着的夏童被推了出来,裴慕离拉开挡住了病床去路的杜砚,冷静说道。
……
视线内一片白色,夏童眨了眨眼,听到旁边有人“呀!”了一声之后,很高兴的大声说着什么。
这是哪里?
迟钝的神经直到在看到站在面前的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时才渐渐活络……医院。
回忆渐渐在脑中回放,身体猛然一僵,不理会面前不断问着什么的医生,夏童伸手摸向肚子。
……平的。
这个认知传来的瞬间,心中先是一松,接着就是一阵阵的揪疼。
……不见了。死了。
“都出去!”一个暗哑,显得很磁性的声音响起,身旁的嘈杂很快就消失不见,接着,按在肚子上的手被人强制拿开。
想反抗的时候,才发觉身体重得厉害,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夏童凶狠的看向抓着他的手的那人。
眼前好像蒙了层雾,视线有些模糊,他只能看到一双碧色的眸。
“……裴慕离。”这双眼睛的主人赐给他的伤太重,即使是这时迟钝的思绪,也在下一秒想了这人的名字。
“裴慕离。”看着那双眼,他又说。这次,声音不再是几近唇语,而是一种难听得像是金属划过磨砂的嘶哑,“他死了。”
几乎是平静的语调。然后有液体滑过眼角,视线变得清明,将那人脸上转瞬即逝的那丝痛苦收在眼底。
夏童看在眼里,嘴角牵出一个弧度。
裴慕离,原来你也知道痛苦啊。
……
豪华的病房内很是安静,女佣为病床上一直安静睡着的少年掖了掖被子,关掉日光灯,只留下床头晕黄的灯光后,转身轻手轻脚的躺上旁边的一张折叠床上。
偌大的病房内,除了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但这种安静很快就被打破,38楼的窗户外,黑暗中一个人影突然倒挂着利落打开窗,翻身而入,就地一个翻滚便到了折叠床前,掌化为刀,轻轻在女佣的脖子上敲了一下,女佣本细浅的呼吸立刻变得规律,且悠长。
“怎么天天睡都睡不烦呢。”人影站起身毫无顾忌的走到病床前,摸了摸鼻子嘀咕,“你倒是清闲。”
弯腰刚想伸手叫醒他,就看到床上本该昏睡的少年突然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嘘!”人影明显被他意料之外的睁眼吓了一跳,下一秒,手就捂上夏童的嘴鼻,“别叫出声!”
夏童眨了下眼,等他的手拿开后,以不牵扯到腹部伤口的速度慢慢起身,靠在床头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这种冷静过头的反应,明显再次出于男人的意料之外。无趣的撇了撇嘴,男人一屁股坐在床沿,“对于帮助过你的人,你的态度就这么冷淡?”
“那你想我什么样的态度?起身拿水果招呼吗?”
“也好啊,费尽千辛万苦才爬进来,我正好口渴了。”
夏童看了眼他脸上在昏黄灯光下格外恐怖的疤,“那你来的时候应该随身带着。”
“……”男人翻了个白眼,“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挺可爱的,现在越来越不惹人爱了。”
夏童挑眉,回道,“别用那么恶心的词形容我。”
顿了一下,又道,“说吧,能让你深更半夜的翻38楼的墙爬进来,是什么事?”
“这个可以先放在一边。”男人侥有兴致的说道,“咱们先来谈谈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吧。”
怎么发现他的?
夏童苍白的唇牵了牵,住进医院的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睡眠,其余在外人眼中所见的昏睡他都是意识体状态。
即使这个男人的动作再怎么精准,再怎么落地无声,能架得住一个任何人都看不见的人坐在旁边观看吗?
“这是因为……”看着男人倾听的神色,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秘密。”
看着眼前难得的笑颜,男人的眼睛睁大,根本没出现夏童所想的惊愕或是被耍弄之后的羞恼,舔了舔嘴角,没头没尾的吐出一句,“难怪了……”
夏童脸上的笑很快就隐了下去。男人摇了摇脑袋,那天在周绮身旁的冷酷表情完全不见踪影,痞痞说道,“整天被关在这里,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想知道某些事情才对。”
夏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距离他摔下楼梯已经有十天了,就像他意识体时在没有裴慕离或者杜砚的情况下,不能出别墅一样,没有跟在这两人身边的话,他同样不能出这间病房。
估计是老婆比宠物重要,他住进来十天,裴慕离只来过两次,一次是他手术醒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