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却是一切如旧。十六个大男人小男人整日里围在他身边转悠,他还能淡定自如地描画新款式,拈着根针线缝缝补补,在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修炼出稳如泰山的定力来,着实让人钦佩不已。
这样简单快乐的日子过了几日,断隽的身体彻底养好了,当天晚上,‘魑魅谷’上方聚集了大量蓝黑色的劫云,天象突变,原本已经是初春的温暖天气瞬间下降,不一会儿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鹅毛般的大雪。
庄艳秋看到那乌泱泱的劫云,立即丢下手里的东西往断隽所在的房间跑去。
断隽正坐在廊下擦拭他的‘乞风剑’,寒冷的剑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了浅色的阴影,映衬着此刻他眼神中的冷冽。
“前辈……”庄艳秋见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出声唤了他一句。
断隽收起白布,目光转投到庄艳秋的身上,朝他轻轻的笑了笑:“别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庄艳秋抬眼看了看头顶那不断涌动翻腾的劫云,脑袋一热,冲到断隽身边将他给拉了起来。
“没事的,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我还有时间准备。”断隽还有心思宽慰庄艳秋。
庄艳秋把他的剑给夺了,“你跟我走。”
断隽顺着他的意思被他拉进了房间,庄艳秋关上房门,背对着断隽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他,冲到断隽身边解着对方的衣裳。
断隽出乎意料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艳、艳秋……你、你、你要做什么……”
庄艳秋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我不能让你再受苦……我们双修吧。”
“艳秋,不用这样的。”断隽哭笑不得,他其实很期待艳秋的主动亲近,可,也不想让庄艳秋因为这种事而勉强自己,“你别勉强!”
“我没有勉强。” 庄艳秋着急的看着他,“既然我都承认和你是道侣关系了……我帮你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前辈……我不想看你落阶退仙……”
“为什么?”断隽盯着他傻傻的问了一句。
庄艳秋的眼里出现了短暂的茫然,“不想就不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艳秋……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舍不得我,心疼我,顺带着也稍稍有些喜欢我?”断隽认真地问道。
庄艳秋闭上了眼睛,难为情地把脸转了开去。
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断隽却笑了,“不回答我就当你承认了。”
“你别说话!” 庄艳秋拧着眉头轻斥他一声。
“哎!”断隽喜上眉梢,很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既然艳秋不反驳,那就说明自己理解的没有错。断隽在心理安慰着自己。他见庄艳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一次自己主动了,一把将人横着抱起,往内室当中走去。
屋外的劫云还在不断的盘旋聚拢,而且越压越低。
屋内却被断隽给设下了膈应结界,里头的满室旖旎被彻底阻断,无法传递出去。
父亲团其他几人在雪庐当中对坐温酒,喝了个不醉不归。
第二日一大早,积压了一整夜的劫云非但没有落下,反而在暖阳的照射下被逐渐驱散开来,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断隽拉开房间的门想要给庄艳秋弄些热水洗漱洗漱,一出门就看到他的门外站着两个冻僵了的男人。
独山步的嘴快撇到腮帮子上去了,翻着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断隽,他的旁边站着的是梦狰,那家伙一身的落雪,配上他满脸哀怨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断隽神清气爽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别打扰艳秋啊……他累着呢。”
累……当然会累了!那两个半夜酒醒了,嫉妒得发狂的男人听了这话更加的妒火中烧。
艳秋和他们有了‘道侣’名分后他们就在心里肖想着这事了。为此前几日,整日在艳秋身边转悠,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存在感,让艳秋能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哪晓得,艳秋无动于衷,害得他们几个有意无意的展示自己的魅力的计划严重受挫……
结果,还是断隽好福气,什么都没做就占了这头筹的机会。
“断兄……运气真好。”独山步用一种不服不行的口气感慨道。
断隽回头看了看他,高调地回了一句“向来如此!”
“你别得意,等艳秋醒了我就缠着他!”梦狰同样吃味地说了一句。
“那不关我的事,你有能耐尽管去缠。”断隽满足地伸了伸腰,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现在明白,士元尊之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了。”
“断兄……什么意思?你跟我透露透露呗!”独山步很没有骨气地跟在断隽的身后,腆着脸皮问。
“我透露给你也没用。”断隽扬起了眉头,“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说完,他踩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厨房走去,边走边吹起了口哨。
独山步和梦狰傻眼的看着断隽的背影,脑中浮现出无数限制级的画面来,再回想一下从前和艳秋在一起时的感觉,两人分别打了个激灵。
这两个尴尬的对视一眼,赶紧自行离去了。
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断隽出现在了饭桌上,把五禄那个小东西一把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不顾五禄的反抗,坚决要给他这个儿子喂饭。
之前他一直在养伤,都是五禄这个孩子在照顾她,好多阿爹帮孩子做的事他都没有做到,现在他一心想弥补给自己的儿子。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古怪,其他的阿爹都盯着断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