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西门吹雪绝不否认,片刻之后又突然道。“你们家里人都怎么称呼你?”
“我在家排老七,父母兄长都唤我七童。”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西门庄主。”气味在靠近。
“七童。”没有温度的手抚上花满楼的脸。花满楼愣了一下,他的手也附上西门吹雪的手。
“西门庄主如果没有什么是的话就请回,天色不早花某要歇息了。”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开,明明想要握紧他温暖他。可是手却松开,嘴上下着逐客令。
“你在躲我。”在花满楼抽回去之前抓住他的手。
“没有。”确定自己是面对着对方,而自己的表情是坚定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西门吹雪并没有继续纠缠。放开手,独自走了出去。
‘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是在躲我自己。’
人们都以为雪是没有味道的,可花满楼知道雪有味道。
花满楼从小住在江南那里很少下雪,他第一次遇到下雪的时候,已经是他再也看不到时候。他只知道外面有东西在细细的落地。
他听到雪的声音是细细柔柔的,比雨声轻很多。
他的四周都是一种雪的味道,那是一种冷冷的味道,一种孤独的味道。
一朵雪花好像喜欢他,借着风飞到他的手心里,一瞬间冰冷的感觉在手心传开。
冷得让人想温暖它。那时的花满楼也这么做了他握紧手。
他只是想温暖一下那孤独的冷冷的雪花。
可是雪花却消失了。
从那天起花满楼知道一件事,有时候自己温暖会成为别人最大的伤害。
不过好在花满楼身边并没有出现过向雪一样的人,所以他大可放心的温柔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一直到他的出现,西门吹雪。
花满楼对西门吹雪的第一感觉便是他是一个像雪一样的人。
不单单是因为他对任何事物的冷淡像雪,无论美无论丑,无论生无论死。在雪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更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那一年闻到的雪一样。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虽然这细细的味道被淹在梅花的香味和血腥味的下面但花满楼闻到了。
就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他们两个都有一双明亮的双眼,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那万年冰霜后面的一丝温柔。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可他闻到了那个真正的西门吹雪。
不是剑神,不是万梅山庄庄主。只是西门吹雪。
一个天生就站在那山峰最顶端的人。
不得不承认花满楼看事物的比明眼人还清楚,可有时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反而看不透。看的太透了反而看不懂。
花满楼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对他的态度会和对待别的人不太一样。而他也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事。甚至是十分危险的,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西门吹雪而言。
花满楼不希望他像那朵雪花一样因为自己的温度而消失。
本能促使他选择逃离。
到了后半夜,天下起了雨。
雨打叶,雨打瓦,雨打地。
雨声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怎么沉的花满楼。
花满楼起身到窗边,准备关上窗,却听到了雨滴到石阶上的声音。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人阶前点滴到天明。’
想到这两句,花满楼干脆坐在窗边听起了雨。
脸上露出颇有些自嘲笑容。
夜以深,还下起了雨。
独自一人难眠的西门吹雪走进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里。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他无视女子在另一张桌子坐下。顿时间女子原本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不消一弹指女子又再度拾起笑容,从桌子上跳下来,扭着细腰带着倾城笑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庄主小女子可以坐下吗?”
“坐下做什么?”西门吹雪道,依旧不去看女子一眼。
“小女子不过想请西门庄主喝一杯酒罢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酒坛,为西门吹雪斟一杯酒。
西门吹雪扫了女子一眼,拿起酒杯闻一闻。
“好香的酒。”
“这酒叫‘偷心’。”女子道。
西门吹雪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女子询问。
“一杯喝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女子吃惊的看了西门吹雪半天然后道:“小女子知道西门庄主在找陆大侠。”
“那又怎样。”
“不瞒西门庄主,陆大侠在失踪前来过小女子这里喝酒。当时陆大侠还答应小女子,待他忙完便来复小女子的酒宴,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的踪影。”女子佯装哭哭啼啼,擦拭眼角。“小女子想请西门庄主见到陆大侠后转告他,小女子在等着他喝酒。”
“谁请他喝酒。”
“一个被他偷了心的女人。”女子羞涩道。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说,站了身,拿过墙边的一把伞。
“小女子在此谢过西门庄主。”女子知道西门吹雪同意了,对着西门的背影行礼。
待西门吹雪离远了。女子收起了笑容,拿过西门吹雪刚刚用过的酒杯。
“西门吹雪不愧是西门吹雪,冷若冰霜,剑神无情,而且……”女子痴痴地说。“他是第二个只喝了一杯偷心的人。”。
“你的酒是不是坏了。”一个掌柜一样的人出现在她一边。
“不可能。喝了偷心而没有被偷走心的人就只有。”女子用力的握紧手里的杯子,杯子碎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