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柳堂回来,硬装上张笑脸,跟府里人说中途改计划不去了,也没人怀疑什么。只不过眼前那么多人,却满腹苦水不能倒,又饱又噎,堵得连晚饭都没吃。
高阁上又动刀子又见血的对话,翻来覆去咀嚼无数遍,统统咽下,这会子都消化了,胃里叫嚣起来。
感怀身世是有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不是没往出冒,只不过几番悲戚哀叹过后,被凉风吹醒了头,意识到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往前走。
忍辱负重也好,见死不救也罢,自暴自弃不是他的作风,也绝不能辜负姚倌儿一腔忠诚。
沉着张脸,心里冷哼,不就是背信弃义,见招拆招,再来一次生死大逃亡么?来就来吧,这阅历几人能有?老天待他可真不薄哇!
吸口气,腿一收跳下栏杆,推门进屋,点蜡收行囊。
衣橱里整整齐齐叠着几身衣裳,整个一摞抱出来,想挑几件带上,其余就留下罢。一件件抖开,见合适的就叠小,塞进包袱。
手指触到件蓝色长衫,还没等拎起来,心里先抖了抖。犹豫着放在桌上展开,衣裳背后一条长长的裂口,丝线缠绕着,乱作一团。
那日在淬玉斋被贼寇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