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像是被汗水浸透,湿答答的,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隐隐有些狼狈,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却在看见董玉意时眼中光芒大盛,他猛地从床上弹起,伸手掐住董玉意的脖子。
“你杀了梅长苏,是你杀了梅长苏!你还我梅长苏,还我啊!”
林苏这幅失去了理智把众人吓了一跳,宇文暄慌张地伸手去掰林苏卡在董玉意脖子上的手指,小七一个晃神之后,也赶紧上前去拉开林苏。
“林苏你放开!”宇文暄怒吼,“那是你表哥!”
“林苏你冷静点!”小七也在怒吼着。
林苏手上却还在用力,咬牙切齿的,满脸凶狠,是真的想掐死董玉意。
董玉意也有些懵,他现在被林苏掐得有些呼吸不顺,满脸通红,想思考对策,脑筋却又转不过来。
“林苏你看清楚我是谁!”
林苏咬着牙,手指收紧,凶神恶煞的,恶狠狠道:“是你杀了梅长苏,是你……”
董玉意:“……”我没杀梅长苏啊!
关键时刻,还是杨郁琛及时出现,一个手刀,劈晕了林苏。
董玉意重获自由,顿时瘫软在地,一阵猛咳,拼命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小七和宇文暄扶着他,给他顺气。
杨郁琛把陷入昏迷的林苏抱上床。
“我们回去休息吧?”宇文暄扶着董玉意,轻声道。
董玉意摇摇头,嘶哑着嗓音道:“我先看看林苏。”
宇文暄满脸不乐意,但苦于董玉意坚持,只能扶着董玉意过去,还不忘咕哝道:“看一眼,只能看一眼,然后我们马上回房。”
董玉意嗓子疼,不方便说话,就只是拍了拍宇文暄的手背,表示知道。
林苏虽然被杨郁琛一个手刀劈晕,却还是紧皱着眉,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白,嘴巴微张,急促地喘着气,像是缺水的鱼儿。
宇文暄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他怎么了?”
董玉意皱着眉,良久,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林苏的头发撇开,探了探他的体温,道:“有些低烧。”
想了想宇文暄的问题,又道:“他应该是做噩梦了。”
还是关于梅长苏的噩梦,说我杀了梅长苏……是梦到了梅岭吗?董玉意思量着,又皱了皱眉,转头对杨郁琛吩咐道:“帮他擦了身子换身衣服,再煮些姜汤给他灌下,若是明早烧还不退,那就得请大夫了。”
林苏:表哥你别给我立flag啊!
第二天,林苏的烧果然还没退。
林苏:都是董玉意的错,没事瞎立什么flag?
杨郁琛请了大夫来看过,说是郁结在心,心气不顺,又开了药,只是林苏一直昏睡着,杨郁琛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硬灌。
“郁结在心,心气不顺,”蔺晨重复着大夫的话,笑得嘲讽,“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杨郁琛:当然耳熟了,你和晏大夫给宗主说的诊词不也是这个吗?
“郁琛啊,你说他们俩咋这么默契呢?”蔺晨阴阳怪气地问道。
杨郁琛:“……”
“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留下一句话,杨郁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蔺晨撇了下嘴,凑近床头去看林苏。
林苏只是持续的低烧,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如果久不退烧……
蔺晨伸手戳戳林苏的脑袋,幽幽叹道:“可别就这么烧傻了啊!”不然,我上哪儿找一个一模一样的林苏赔给你们宗主?
林苏发烧的事蔡稳并没有传回金陵,金陵那边,因为赈灾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本来已经定下让誉王去赈灾,不想,又发生了岳州知府送礼银给誉王的事情,整个大梁都闹闹腾腾的,这桩差事誉王是拿不下来了。
不久之后,靖王外出赈灾。
靖王离开之后,誉王和秦般若也暗搓搓地想在祈王和赤焰军旧案上给靖王和梅长苏挖坑。
另一方面,夏江也开始谋划着从莅阳长公主拿到谢玉留下的手书。
随着局势的变化,梅长苏也开始招揽言侯加入他和靖王的阵营。
此时已是寒冬,天气寒冷,纵然梅长苏最近身体有些许好转,也有些受不住,但好在他现在肯听晏大夫的话,知道休息,所以身体还算可以,虽然还是病了,但并没有那么严重。
梅长苏招揽言阙的时候,誉王也和夏江勾搭上,两人虽然阵营不同,但目的相同,于是暂时结成了同盟。
而直到此时,林苏仍旧还在生病。
当然,人已经醒了,只是烧还没退。
“说起来,去年你发烧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今日萧景睿过来看林苏,此时,正坐在床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林苏聊着天。
萧景睿过来,林苏难得有了些精神,靠在床头,抱着棉被,小声地跟萧景睿说话。
“好像还真是,景睿记性不错。”
“说起来,你去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几次三番受伤,还连续烧了近一个月。”
林苏想想,发现自从他到金陵,真的是少有健健康康的时候,不由得感慨道:“看来我跟金陵命盘相冲。”
“得了吧!还命盘相冲?”蔺晨端着药进来,沉着脸把药碗塞到林苏手里,“喝药!”
林苏拿着药碗,温度刚刚好,但是——
林苏伸出手,看着蔺晨,道:“蜜饯。”
蔺晨:“……”
“真他妈难伺候!”蔺晨一阵咬牙切齿,但还是将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拿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