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换下。

“额……是蓝飒他……他刚刚突然胃疼得厉害，然后流汗不止……”

“好我知道了，你让他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我安排好这边马上过来。”听到这边居然是一个女声的沃克诧异了几秒之后才回复。

好，季晓雯好字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再坚持一下，沃克医生说他很快会赶过来，如果你实在不能坚持的话我们先去最近的医院……”

“不用，他会带人过来。”蓝飒的语气比最开始缓和一些。

“那好，你饿了吗，我昨晚熬的粥你都没动，我帮你再去热一下好不好？”季晓雯边说边注意蓝飒的表情变化，却根本没见对方脸上有任何表情。

她已经很久没见这个男人笑了，除了偶尔胃病发作起来时候不能忍受的疼痛，其他时候根本看不见他脸上有任何表情。

她忆起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次对话，那时候尽管他的目光没在她身上，但至少他还是有表情的。

第一次她偷跑去酒店客串接待人员时她看着他抽烟时似乎不太习惯样子，于是端过去一杯水问“需要喝杯水吗？你似乎有心事。”

他接过水朝他微微一笑：“谢谢，我没事。”

后来她找他要签名时，他再次浅笑的跟她说“谢谢，你很可爱。”

最后“谢谢你的水，我要走了。”他抬头看手表，那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在下一秒变得忧郁。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他“蓝飒，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男生了记得告诉我。”

他朝她挥挥手转身离去说“再见”

还有在那场倾盆大雨里他的难过那么明显，就感觉他的世界都崩塌了一样。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先去换套衣服吧。”

“再不换衣服你就要感冒了。”

“你刚刚说你有看见林安是吗？

那时候他语气里满是焦急“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如果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开口的话你跟我说，我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你。”

“只要你告诉我的消息是准确的，什么我都给。”那时候他语气很肯定。

“那麻烦你告诉我林安到底在哪里吧。”“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什么？”意识到被自己戏耍以后他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愤怒。

“行，你爱玩就一个人在这好好玩吧，我没空陪你，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出现在我身边有什么目的，要是让我知道林安的失踪跟你有关系，那么你会死得很难看。”

“别再跟着我，不然我不会再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原谅你！”那时候的蓝飒脸色已经很难看，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一系列的表情都是来自于林安，来自于那个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男生，而自己两个月以来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跟陈楚楚闹翻，都不足以比拟那个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不知道当初林安喜欢蓝飒的时候得不到回应的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坚持的。

她那时候不明白如果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就像在机场等一艘船，那个人永远不会来。

门铃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季晓雯的沉思，她瞟了一眼微波炉，发现早已停了下来。

“季小姐，他现在怎么样？”打开门的季晓雯看见站在门外的几个男人，看到沃克时多看了几眼，他似乎没想到他的中文会说得如此好。

“还是那样，你们再给他做个检查吧，上次做完检查之后又吐了几次血，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

“上次？怎么没告诉我。”沃克有些不解。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上次带他在人医做的检查，他没告诉我你的存在。”季晓雯又一次为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分量感到可悲。

“这家伙真是，好吧，我先看看他的情况，其他的我们再说。”伸手抬抬鼻梁上眼镜，沃克无奈的摇摇头。

***

t城的春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明显，苏北想也许是他们常常呆在市中心的缘故，远离了草长莺飞的大自然，相比起顾煜，他并不知道怎么去享受生活，对于他而言，爱的人在身边，再苦的日子都很满足。

在顾煜又一次飞俄罗斯以后，他带着顾苏苏来到林安的墓前，距离上一次来的时间不算很久，苏北却感觉自己苍老了很多，林安的突然离开不管是对于他们还是蓝飒，都是致命的打击。

“乖，宝贝不哭，不哭。”伸出手给顾苏苏擦眼泪，苏北的眼眶也渐渐湿润。

“那里长草了，我去帮忙拔一拔，不然他会睡得很不踏实。”顾苏苏没有像以往一样泪如泉涌，年幼的小女孩似乎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领悟到的东西，看着这样坚强的顾苏苏，苏北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他始终觉得女孩子不应该那么聪明，只要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就好，很多时候傻一点，生活才不会那么多坎坷。

顾苏苏用小手一点一点的拔着墓边上长起来的一些小草，没有哭泣的脸庞却充满悲伤，她不停的拔，不停的拔，没注意到小草已经割伤了她的手指。

“好了，顾苏苏……顾苏……好了————！！！”苏北见着自己说出的话没有效果，只能大声呵斥，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顾苏苏讲话，好在这句话起到了作用，顾苏苏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的手都受伤了你发现了吗？没关系我们以后每次来看他都帮他打理一点就好，春天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