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霂远如是问道。
言慕之沉默片刻,一言未发地转身出门。
外面的空气很冷,北方的冬天总是让人又爱又恨,言慕之站在街上,看着路过的人一对一对一双一双,他一个人搓着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到这里,言慕之打电话给路骁,懒洋洋地问道:“干嘛呢?”
“卧槽哥们你还记得我,对不住啊之前的事我……”路骁显然还对之前的事情念念不忘。
言慕之笑笑:“不管有没有空,二十分钟后港风见,别带人。”
“好好好是是是,我这就出来!”路骁应了,风风火火的模样。
这一幕简直是昨日重现,言慕之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去开白霂远的车,他现在有点毛病,啥事都想和白霂远切割开来,连车都不想坐他的。
好像任何事情只要和白霂远沾了边,就整个都变了味道。
言慕之到达港风的时候,路骁已经在门口等了,见了言慕之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恨不得冲上来抹两把眼泪:“你回来了。”
“你在皇翼混的怎么样啊?”言慕之往里走,边问道。
路骁脸上一僵:“没去。”
“干嘛?”言慕之有点意外。
“拿你的情报换来的,不好意思。”路骁猛吸了几口烟,才跟了进去。
港风是无烟餐厅,路骁也就在门口过过瘾。
言慕之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你呢,和……”路骁似乎是想问言慕之和白霂远的事情,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言慕之知道他在想啥,估计是害怕又被当成探子。
言慕之就笑笑:“掰了。”
路骁瞪大眼睛。
言慕之把菜单丢过去:“看菜单吧,别多想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点了菜,言慕之就在那摆弄手机,也不看,就解锁了以后再关上。
良久,路骁方才开口打破了沉寂:“你心情不好?”
“废话,心情好谁找你。”言慕之瞪他。
“心情不好来什么港风啊。”许是说话声大了点,旁边的人忍不住看了路骁一眼。
路骁被吓了一跳,连忙压低了声音:“等下哥带你去浪啊。”
“夜总会啊?那地方我不去。”言慕之嫌弃道。
“……想什么呢你?我是说去大排档,撸串比这个爽多了。”路骁想了想,又自己摇头:“不行,你胃不好,不能吃辣的喝啤酒。”
“……没事。”言慕之笑了笑:“那东西打包,我们去吃串吧。”
两人莫名其妙地拎着一堆东西从港风出来,言慕之抬手打车,边往对面看:“工作室还在?”
“老板去了皇翼,我当老板了。”路骁笑得跟朵花似的:“下次来玩啊,反正都是小孩子,老人都走了。”
“嗯。”言慕之还记得上次自己去的场景,还是觉得挺尴尬的,这回说的也有点语焉不详。
路骁带的路,这种大排档以前言慕之都爱惜自己的胃,肯定不会来的,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路骁一说,他也就有点心动。
感觉人失恋的时候啊,这脑子也跟着混沌不清醒,言慕之现在就是这样,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明明没失恋,但是一堆事情在那里一堆,比失恋还烦。
“你和白霂远那事,怎么说呢,我一直觉得就没啥好的。”路骁举起酒瓶对瓶喝,好像是在壮胆才能说出来似的。
言慕之笑笑:“为什么?”
他明显比路骁冷静得多,喝酒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口慢咽的。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沉默片刻,像是终于想通了一样,路骁如是道。
言慕之沉默了。
他觉得路骁说的对啊。
在路骁开口之前,其实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和白霂远,可能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霂远属于他的世界,他习惯于对言慕之隐瞒很多事,而言慕之认为爱情的起始就应该是坦诚相待。
如果连坦诚相待都做不到,那还谈什么恋爱。
可是在白霂远眼中,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有一个安稳的未来。
所以和白霂远在一起的每一天,言慕之都觉得自己看不清白霂远。
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言慕之手中的酒瓶下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两人一边吃一边喝,边扯着一点有的没的。
片刻功夫,路骁伸手推他:“你,你,手机响。”
“哦。”言慕之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白霂远。
他沉默片刻,好像是恍惚间有了那么一丁点清明,伸手就给摁了。
“不接啊?”路骁撑着头问。
“打错的。”言慕之叹了口气,继续喝酒。
他觉得胃其实一点都不疼,只是麻木得一涨一涨的。
其实不太舒服,但是好在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倒也没什么感觉。
“哎我说。”路骁忍不住道:“你平时不喝酒,你那胃可能受不了,悠着点。”
“嗯。”言慕之应了,却还是一手串一手酒瓶,那叫一个自然。
电话后来又响了几次,言慕之看都没看,反正都没接。
直到最后一次,跨洋电话,夏几何打来的。
言慕之看了一眼,勉强清醒了一点,接起来大着舌头问道:“干嘛?”
“你可接电话了!”夏几何的声音很焦虑,好像隐约带了点哭腔:“你回去看看我哥,他好像病了。”
言慕之被这一声弄得清醒了大半,坐直了一点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