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虔愣了愣,说起来,太子大婚后,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太子妃,可她言语中那凶狠的味道,让他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太子妃了?难道是上次骗太子出去走马章台被太子妃知道了?可那次太子根本就没有碰任何女人呀!
徐虔脑中飞快转了一圈,仍不得其解,只好老实答道:“主上不在家,私自拜访夫人,恐有不妥,无大事,虔不敢打扰。”他是聪明人,见谢素书微服出宫,知她不愿暴露身份,便只称主上夫人。
见他一本正经的这么说,谢素书也不好发作,只好开门见山直入正题,“今日偶遇世子,本宫想问问,当日栖霞山有何盛会?”谢素书话语沉沉,那天的事情,她也打听到一些,却无非是京中世家子弟在一起胡天海地之类。
徐虔收起脸上的浪荡笑意,“主上未与夫人说过吗?”谢素书苦笑,“未曾。”太子大概认为女子不宜插手政事,并未对她透露多少。
徐虔有些犹豫。
“他如今不在京中,你若不说,我查不出刺客,说不准日后还会发生什么!”谢素书斜睨他一眼。
“那日,安相家的小郎君在新建成的大山庄里安排了赛马,众多勋贵子弟都被邀请了去赌马,倒是没见什么异常。”徐虔斟酌着说道,回想起当日的盛况,出现的都是京中的熟面孔,不寻常的事情只有一桩,“按理说,新庄建成,赛马为庆,安相长子应当出席,可那天并未见着安世荣。不过,在下听说安相两子不和,若是因此安世荣不去,倒也说得过去。”
谢素书眸光沉了沉,想起当日遇见的那一辆翻到在地的马车,她冷哼一声,一脸鄙视,安世荣那个纨绔,听得有赛马这种盛会,岂能不去?是因为马车坏了没来得及吧!
见从徐虔口中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谢素书与他闲话了几句,正要作罢让他回去,自己好仔细听戏,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徐世子是风雅之人,可知这出《牡丹亭》是何人所做?”
徐虔笑笑,脸上颇有得意之色,那种浪荡表情又回到脸上,“夫人还真是问对了人,寻常人都不知道这出戏是谁人所写,可不是一般文人写得出来的,因为私交不错,虔才知此戏乃安相家的小郎君所写。”
谢素书面上难掩震惊之色,想起那日在安府,安星辉追着她说有话要问,当时人多,他并没说到底要问什么,一时心中激荡难平,暗道得想办法会一会安星辉。
作者有话要说:
☆、找到线索
秋爽轩门口,李孺人的贴身侍女绿萝陪着太医走了出来,面上堆满笑容,quot;辛苦于太医了!quot;
于太医笑道:quot;姑娘严重,李孺人胎相不稳,切记好生调养。quot;
绿萝又客套几句,才将太医送走转身回房。
房中,层层纱幔后,李孺人面色苍白,一脸忧戚,愁云惨淡的倚靠在床头,双眼无神的看着青灰色纱帐顶部。
绿萝笑容满面的端了药碗进来,道:quot;孺人,该吃药了!quot;
李孺人却似没听见一般,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绿萝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柔声劝道:quot;孺人,您想开些,养好了身子诞下龙孙才是正经。您呀,给太子殿下侍寝的事,连奴婢也给瞒得紧,奴婢知道如今被王良娣得知了消息,还请了太医来给您看诊,闹得阖宫都知,以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波澜,您内心烦恼,但忧思过头,伤了皇嗣,……quot;
绿萝说了半响,见李孺人仍是呆呆看着帐顶,叹口气,接着道:quot;孺人,腹中龙孙才是您下半生的倚靠啊,您怎么也得打起精神!孺人能不为人察觉得了太子宠爱,难道还畏惧王良娣么?quot;话说到一半,却见李孺人眼角两滴清泪缓缓滑了下来,绿萝忙住口,取了干净帕子,帮她把脸庞擦干净。
quot;绿萝,……quot;李孺人轻轻摸着肚子,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方指了指药碗。
绿萝忙拿起碗,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小小一碗药,喝了许久。
quot;绿萝,跟着我,你受苦了。quot;李孺人噙了一小块糖渍山楂,幽幽说道。
绿萝端着药碗往外走,听得这话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笑着答道:quot;孺人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等您生下小皇孙,奴婢也就能苦尽甘来了。quot;
哪想听完这话,李孺人脸色暗了暗,脸上竟一丝喜悦也无。绿萝见状,又叹一口气,悄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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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素书听完戏,满脸不可思议,心跳都是乱七八糟的,连马车进宫了都不知道,明川看着她,觉得看着自家太子妃一脸沉迷其中回味无穷的表情实在是开心,她这个看戏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谢素书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进永宁殿,觉得整个人仍是漂浮在空中,今天看的这出戏,和前世她看过的《牡丹亭》一模一样,此刻,她迫切的想知道写戏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然而,还没来得及吩咐明川安排人去约安星辉密谈,木槿走上前来,面色怪异,边伺候她换衣服,边低声说道:quot;太子妃,秋爽居的李孺人,怀了身孕!quot;
正在满脑子各种想法谢素书愣了愣,等等,她刚才听到了什么鬼?quot;你说什么?quot;她收拾起满腔的心思,转头问木槿。
见她这般反应,木槿惊惧,退了一步,但太子妃问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