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时常为李悔的身子担忧,却又无能为力,此刻也一样,终是只能将门阖上,离开了。
在离开李悔的书房门前时,白拂又重新将手中那张通缉令打开来看,上边的内容与他今儿白日从影卫手中接过的那张通缉令一模一样。
上边画着的女人他未见过,然上边画着的那个男人,他见过。
那是前几日他与楼远小子提及的那个羿王府世子。
在白日里拿到这张通缉令的下一刻,他即刻吩咐了影卫去查这通缉令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另外在必要时候要对其进行保护,万不能让他们被抓了去。
而今儿白日他一直在宫中,今夜才回到的府中,这事他还未与楼远那小子说过,倒不想大人也拿了这张通缉令,不过也是,如今这通缉令贴得满云城都是,若要大人不晓那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尽快将这事告知楼远小子,司季夏最多不会超过两日便会来到云城,他们该是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这般想着,白拂的脚步愈来愈快。
楼远的院子里,这会儿正发出呜哇喊叫的声音,大声得才跨进月门的白拂都能听到,令白拂不禁蹙起了眉。
今夜的这个院子,弥漫着一股药味,愈往楼阁的方向走,这股药味便愈浓,其中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香味,挺是好闻,却又让人道不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香味。
而那远在月门处就能听到呜哇喊叫声,便是从那传出药味的楼阁里传出,离得近了,还能听到水声。
“啊啊啊啊,轻点儿轻点儿!那儿别按了别按了,再按的话,爷的腰都要断了。”
“爷,我这手还没使劲呢,你就嚎得这么要死不活的,我待会儿要是使劲,你岂不是不活了?还有,这药天天上,爷你就天天喊,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让爷也这么使劲揣你的腰试试?秋桐啊,你那是一双习过武的手,跟那正常姑娘家的纤纤柔荑可不能比哪。”
“啊哟哟哟哟,秋桐大姑奶奶,你轻点儿啊,疼得很哪,你这是要收爷的命哪——”
“爷你真是烦死了,整天有事没事的都嗷嗷叫个不停,我都说了你再怎么嚎,我都不会给你泌香的解药的,爷你要是跑了,白拂公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谁说爷要跑了?嗯?你哪只眼睛看见爷要跑了?”
“行了爷,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吗,这最后一晚上了,过了今晚,薛妙手就要过来了,你现在可是比任何时候都想要跑。”
“……我要不是人,我就不想跑,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和春荞现在就是完全听白拂那个老家伙的话,根本就不管爷的死活,你们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
“爷,你这么说白拂公子,小心又被揍,别这么找打啊。”
“哼,怕什么,有本事他来打死我?”
“砰——”就在这时,微掩的门被人一脚从外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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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别搓不该搓的地方
“砰——”
虚掩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吓了正在帮楼远用力搓药的秋桐一跳,转头来瞧见是白拂,连忙站起了身垂首恭敬道:“白拂公子。”
楼远则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斜着眼看白拂,而后将眼别开,将嫌弃的神情十分明显地表现到了脸上。
秋桐担心楼远这副态度又遭白拂的揍,对白拂行完礼后反手去杵了杵了楼远,奈何楼远不理,秋桐就只能心里无言。
“秋桐,药不用上了,浪费。”白拂手里拿着一只陶罐与一只瓷碗,慢慢朝楼远走来,看了秋桐一眼,吩咐道,“去调药汤。”
“是,白拂公子。”秋桐只好将手中那装着药泥的小瓷罐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转身往屋子左侧那垂挂着曳地帐幔的阁间走去,心中叹着气,爷你就自求多福吧。
阁间里有水声传来,还有极为浓郁的药味从里边漫散出来,似乎这整个屋子整个院子的药味都是从这阁间里传出来的一般。
阁间里里边有烛火,将两名正在往两只大木桶里舀水的女子身影投照到帐子上。
秋桐在掀开帐子走进阁间之前回过头看了正赤裸着满是淤青的上半身趴在床榻上的楼远,叹着气摇了摇头,再将帐子放下时,她已进到了阁间里。
白拂走到床榻边,垂眸看着闭着眼不屑看他一眼的楼远,用十分鄙夷的口吻道:“怎么着?都到了这最后一夜还想着要跑?”
楼远不答,白拂也不介意,只将手中拿着的陶罐和瓷碗也放到了床头的小几上,一边冷淡道:“你到今年夏至也当二十有五了,还玩年幼时的游戏,你不嫌丢人?”
楼远还是不理会,只是闭着眼重重哼了一声。
白拂难得的没有恼火,只冷冷看他一眼,也难得地没有抬脚就去踹他,而是弯腰,拿住了楼远的肩膀,而后用力一推,十分粗鲁地将趴着的楼远翻了个面,让他面朝上躺在床上。
白拂动作十分粗鲁用力,推得楼远翻个面的时候背后撞到床板发出了一声闷响,也撞得他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