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遇见天蛾人受到的负面影响还没有消散,所以我依旧保持着消极与令自己不安的思维方式?那些因为看见这东西而自杀的人,也被这种思维方式困扰过?
幸好我没什么想要去自杀的念头,林夏看起来也没那个倾向。调侃了自己一下,容墨礼貌地和林夏的朋友打招呼。
“许义。”青年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容墨握了握手。他打量了容墨片刻,而后用大得能让容墨听到的声音在林夏耳边说:“你品味很不怎么样嘛,我可看不上这个类型。”
“……”容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好,因为他打心底觉得对方说得挺对。
暂且不论伴侣的性别,的梦想应该是找个漂亮温柔的o才对,自己长相算不得上乘、脾气也不怎么好,所以可以得出推论——自己跟了林夏其实是对方吃亏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容墨的情绪波动,林夏淡淡地说了句:“我喜欢就足够了。”
这句话语气近似于“今天天气真好”,却也让许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古怪地看林夏:“你也会说这种话了?恋爱可真是能改变人性格的东西。”而后又看向容墨,开玩笑道:“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未确定生物。”
因为你刚才吐槽我。容墨移开视线,随口说道:“你长得好看。”发觉手突然被握紧,容墨有点想笑,迅速补了一句:“当然,没有我的男人好看就是了。”之后又在心中狠狠嫌弃自己。
***
据林夏了解,在这城市里有个公益性社会团体的干部之一与容墨的父亲联系密切。如果容墨想要得知自己父亲失踪之前的事情,那么去问那个人就最合适不过了。
“你之前帮我们预约时是怎么说的?”当林夏看着容墨一人走进面前的建筑,心中却升起了不安:“为什么他只见小墨一个人?而且,还把时间在傍晚、快要下班的时间?”
“那是他们家的事,难道要让外人去旁听吗?”许义轻松地说:“没什么好担心,这个组织是以帮助社区居民为宗旨、是个由和善之人组成的团体,在我们这里很有名。你总得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小情人走丢或出事的。虽然我们打过很多次架,但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
林夏看向他:“看来你对挨打的经历还挺怀念。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那么你就可以再挨一次打了。”
“滚!”许义笑骂了一句,而后正色道:“我说啊,你们两个至今还没‘对话’过哪怕一次呢。这是怎么了,小两口吵架?”
林夏收起了笑容,答非所问:“如果一小时之后小墨还没出来,我就有必要进去了。”
另一边,容墨已经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找到了许义告诉他的门牌号,在门上轻轻叩了叩。他本以为这建筑内只有走廊因无窗而昏暗,但敲开了门才发现,屋内也是拉上了窗帘。
大白天的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黑?容墨百思不得其解。
与容墨会面的是个高大的男人,戴着茶色镜片的眼镜,镜片大得夸张,甚至将半边脸都遮住。若是在平常环境下,容墨不会在意这件事;但处在一个刻意营造出的昏暗环境中,容墨便觉得不对劲。在谈话间隙,他试探着问:“您可以把窗帘拉开么?这么暗,我不太习惯。”
“在昏暗的地方,我会觉得更舒适。”对方这样回答。
容墨不再说什么。谁都有奇怪的习惯,他有求于人,自然得尊重对方才行。“您说,我父亲在您这里留了一样东西。”
“是的。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也是你父亲的遗物,我应该转交给你。”这丝毫不考虑听者心情的说辞让容墨连连皱眉,却没有反驳什么。男人从座椅上起身,走到书柜旁去寻找文件。
容墨趁着这功夫环视了一下这房间,待看到书桌后的一座玻璃柜时,不由得将视线锁定在那个位置。那玻璃罩内铺了细沙,放着粗大分叉的树枝。乍一看里面似乎没有活物,但容墨仔细分辨,终于看出那树枝上趴着皮肤颜色与树皮相近的小蜥蜴。想到蜥蜴人的传说,容墨有点坐立不安。“您听说过蜥蜴人的事么?”
对方没有回答,容墨便又问了一遍。不想这一问之后,那男人却猛地转了过来、大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容墨悚然;对方突然的吼声没有吓到他,可他看见对方张开的嘴内似乎有着尖利的牙齿、甚至还闪着寒光。
容墨始终相信人不可能和蜥蜴之类的生物互相转换,但无意间在昏暗之中捕捉到的画面让他有些不确定了。他深呼吸一次,平静地问:“我父亲和您联系,难道不是为了这个么?如果我不弄清相关的事情,怎么可能找到他?”
“他会联系我,是因为我们有成员在做义工时见到了‘蜥蜴人’。我把目击者介绍给他、他们帮他指定确切位置,仅此而已。”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但还是带着不悦与生硬的意味。不待容墨细想,对方就将照片递到了他面前,容墨便将东西接过。
那是一张上了年头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座墓碑。容墨不明白这照片背后的含义、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把这照片放在这里。他将照片收好,打算继续询问蜥蜴人的事情:“关于……”
容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被人从身后用手臂勒住了腰部,脖颈也被掐住。容墨能感觉到,那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有着很细的坚硬手指,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喉管直接挖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