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下,“嘘”了一声,“乖孩子不看。”
闷响接连不断,几个人都加快了脚步,绕到研究所正门外,布莱特迅速地检查了一下几辆车的油表,选了最富裕的那辆,将包裹扔进了后备箱,他钻进了驾驶室。
弗朗西斯狼狈不堪地将丽莎送进后座,刚关上车门,军用越野车便响起了狂躁的轰鸣声,车身一个大拐,还没摆正车头就冲了出去。
弗朗西斯因为惯性狠狠地撞在车顶上,他咳了两声,艰难地稳住了自己,身后研究所内部传来的闷响即便在越野车发动机的噪音下也依旧清晰,他忍不住回头去看,研究所白色冰冷的外墙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龟裂纹路,他不敢想象里面那只湾鳄在干什么,只能咽了口口水,喘着气瘫倒在座位上。
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砸中了脸,“做你的本职工作,医生。”
布莱特头也不回,语气略带嘲讽地说。
弗朗西斯从箱子里取出疫苗,将昏迷的丽莎从座位上拖起来,捋上袖子,打了一针,接着给丽莎的伤口做了简陋的处理,他摸了摸丽莎的额头,与叶迟昨晚的情况一样,高热,浑身都是冷汗和血,即使她的确是一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女性,现在她身上的气味也足以令人退避三舍,那是一种接近于尸体腐烂的臭味。
弗朗西斯自己没什么感觉,他早已习惯了,他自己身上也满是血和碎肉,布莱特对此更是鲜少有反应,只有叶迟,脸色白得几乎跟研究所的墙似的,显然在这相对狭窄的空间里,布莱特给的布条也没什么用了,他的神色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吐了。
布莱特当然注意到了,从今天凌晨叶迟醒来开始,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叶迟身上的某种变化,除了外表,可能五感——起码听觉和嗅觉都更加灵敏了,具体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他得为这小家伙做点什么。
布莱特向窗外看了一眼,飓风在昨晚走到了末路,现在不过凌晨三点左右,已经能在东方看见微细的光芒,旁边山坡上过去两天里饱受摧残的林木终于安静下来,今天会是个明朗的大晴天,布莱特心情好了一点,将车窗全部摇下,带着一点盐分的轻柔海风吹了进来,相当程度上改善了车内的空气条件。
叶迟缓缓吁了口气,但还是很谨慎地用布条捂着鼻子,一张脸几乎只露出一双婴儿般纯净澄澈的眼睛,看起来跟只小动物没什么两样。
布莱特时不时跟他对视,一对视就忍不住笑,叶迟不懂他为什么笑,只会傻乎乎地眨眼睛,布莱特分出一只手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了一句德语,“e.”
刚好懂一点德语的英国人弗朗西斯面无表情地将脸转向窗外,心里冷静地下了结论:“该死的恋童癖!”
随着太阳升起,温度逐渐升高起来,他们从研究所前往岛上的机场,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路程,这段公路三分之二靠海,中间有三分之一要穿过一小片树林。
在微微晃动的越野车上,又是刚刚才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两晚,弗朗西斯不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眯着眼昏昏欲睡,正要坠入那甜美的黑暗中去时,车子却猛然晃了一下。
他悚然一惊,听见布莱特在前面吼道:“管好你那个姘头!”
“她不是……”弗朗西斯下意识地反驳,当他看见原本安安静静躺在他身旁的丽莎的模样时,他震惊地咽了口唾沫。
与叶迟症状相似,丽莎现在也在痉挛抽搐,但不一样的是,丽莎抽搐的幅度明显比叶迟来的激烈,她睁大双眼,眼瞳几乎翻到了眼皮里头去,露出布满了血丝的眼白,她在座位上不断的痉挛弹跳,力道相当大,难怪连越野车都被她撞得晃动起来。
假如说叶迟昨晚的样子还能博取到弗朗西斯的怜惜的话,现在的丽莎让弗朗西斯根本不敢接近,他该感谢后座空间这么大,还能给他留下一点儿蜷缩的地方。
丽莎又猛地撞了一下车门,车子被她撞得向右侧歪了歪,布莱特在前面骂了一句脏话,“你做点什么!”
弗朗西斯吼道:“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上帝,天哪,她这根本不正常!”
“想办法让她正常起来!”布莱特不得不降低一点速度,免得越野车被丽莎弄翻了。
弗朗西斯手忙脚乱地想找到止疼剂什么的,还没来得及把药拿出来,他就听见丽莎尖叫了一声,这声尖叫完全没有女性特有的尖细柔弱,它像是锯子猛地在木材上划过,粗哑难听,弗朗西斯抬头看去,丽莎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有一些黑色的细小绒毛突兀地冒了出来。
“我的上帝……”弗朗西斯手上的药掉回了医药箱。
作者有话要说: e←德语,我的小羊羔的意思0 0如果写错了还望指正哦~
不知道为什么作者总觉得叶迟面无表情地打包棉被好搞笑……【还是我的笑点有问题
☆、弃车步行
布莱特得知丽莎变异后,当机立断停下了车,他不能在车里随便开枪,当他回头观察丽莎的状况后,只能骂一句该死。
丽莎的变异十分迅速,现在的她只基本保留人类的外貌,但身上细密的黑色绒毛,暴长的指甲,和微微突出嘴唇的犬齿让她看起来更像野兽。
要让布莱特形容的话,是的,跟你想象中狼人变身差不多。
丽莎神智还很模糊,变异还完全没有完成,她的四肢胡乱挥舞,在车子停下来后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