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歌。他们大院里人人都会唱。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头!
从此后,你搭起那红绣楼呀,抛洒那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与你喝一壶呀……“
楚珣哇啦哇啦狂放地吼,茫茫旷野之上,胯下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男朋友,胸中难得迸发出一腔爷们儿豪气,压抑不住想要抒发。
传武让这人调戏得忍无可忍,掐楚珣大腿。楚珣哎呦哎呦在他身上固呦……
楚珣两腿之间的软物不断摩擦传武的后腰。
传武突然停下,两道耸动的黑眉下视线锐利,环顾四下,没外人。
他跑到一堆草垛旁,猛地把楚珣抛上草堆!
“嗯……”
楚珣闷闷地叫了一声,传武结结实实扑了上去,把楚珣压在身下,狠狠地揉……
热烈的喘息几乎让整个草垛燃烧起来……
两人紧紧抱着,浑身沾满草杆,楚珣被扎到脖子,挣扎着猛然翻身,把传武骑在身下。
霍传武仰面深陷在草垛里,胸膛剧烈起伏,眼珠漆黑,英俊的眉目间渲染了金色的阳光。楚珣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二武,那个瞬间的兴奋与激情难以言喻,眼前仿佛就是那一片火烧云般艳丽诡谲的高粱地,他把他的妞儿压倒了,高粱杆的尖梢上闪烁着心底涌动澎湃的最真实的感情。
他扒开二武的裤子,从鼓囊囊的裤裆里掏出阳物,用温暖的手掌握着,让霍小爷在他手里胀大……
传武眼神失焦,迷乱,留恋楚珣的热度,享受楚珣对他的好。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回,难免就有第二回。青春期某种程度上经历过“初潮”的男孩,性欲很难再压抑控制。长大了,开窍了,就回不去了。
他们就是这样悄悄地越界,亲密。两人甚至从未正式表白,不知道这样算是瞎胡闹呢,还是根本就已经在“谈恋爱”……
俩人敞着裤链并排仰卧在草垛顶上,静静喘息,天空像一块巨大的纯洁的水晶,生活美好得不真实。
传武:“小珣,以后我带你回我们老家。”
楚珣:“你老家好玩儿吗?”
传武:“该吃荠菜饺子了。每年春天雪化了,我们全村人都提篮子上山挖荠菜,新长出来的嫩尖儿,可好吃了。”
楚珣:“你们吃个菜真不容易,还要自己挖。”
传武:“我带你去挖荠菜。”
楚珣口气略带不屑:“嗯,好吧,那我就陪你挖菜呗。”
……
这年的冬天特别长,冻土僵硬。这年寒冬的积雪,事实上再也没能消融。
楚珣没等来跟二武一起上山挖荠菜的那一天。外界社会从这年春天开始风起云涌,地壳下聚集的各方能量正一步步酝酿一场巨大风波与动荡,京城流波暗涌,只是卷进风波边缘的年轻人当时丝毫没察觉变故的降临。
两家老二在大院内外寻找一切机会私会,两小无猜,两家老大这时候可也没闲着。
楚珣和传武晚上从外面溜回大院,经常能碰到楚瑜跟一帮朋友,歪戴着帽子,抽着烟,每人胯下一辆自行车,在电线杆子下面扎堆儿,路灯光晕下露出一道道冷傲乖张的眼神。那群人聚成一坨,就好比在脑袋顶上直接拉一条横幅:我是流氓我怕谁。
他俩也常瞅见霍家老大,霍传军,在外面也有一帮朋友。
霍传军仍然是一件白衬衫,深绿军裤,头发剃成当兵的板寸,手指夹着烟,面目冷峻,身旁有男有女……
有天傍晚楚家老,正要出门,开门瞅见霍小二,来找他弟。
楚瑜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一手撑在门框上,拦住,眼神阴沉地盯着霍传武:“小子,怎么着,又是你?”
霍传武双手插兜,薄薄的眼皮下目光平静:“楚珣在吗?”
楚瑜眉毛一挑:“操,你管他在不在?”
楚瑜不让霍传武进,霍传武就站着不动,不挪窝,也不怵。传武平时不爱搭理旁人,根本也没把楚瑜放在眼里。
楚瑜点了颗烟叼在嘴里,冲着传武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臭小子,还敢来勾搭我弟,你也不瞅瞅你自个儿什么人?”
传武面无表情:“小珣知道我什么人。”
楚瑜冷笑:“我弟他妈的就是让你给蒙了,你们一家子都什么人你当我不知道?”
“霍传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当年抢我爸的人了。”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哥在外边那些个烂事儿!”
“还有你!”
“你们一家子都这毛病,专抢人家的妞儿,找操呢!”
楚瑜每一句话都不客气,尖锐愤慨。霍传武也有男子汉自尊,让人当面这么说他家人,心里肯定不舒服。
“以后甭来找我弟,还有你哥,哼,霍传军就是作死呢。”
楚瑜撩下这么一句话……
传武脸色微微变了,心里难过,咬嘴唇咬了半晌,转身离开。
楚瑜为什么恼恨霍传军?
当初训练场上赌赛斗输了,特别丢脸,这事儿只是个由头,再往后,两拨大小伙子在大院一条街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惹是生非,摩擦不断。
楚瑜是个浑的,你不惹他他惹你,没道理可讲。
而霍传军也是个硬的,手下那一群弟兄争勇斗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没给楚瑜面子。
十六七岁上高中的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