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有节奏。
睡觉,吃饭,见肖恩。
这三件事的有趣性依次递增,季悦不否认,自己挺喜欢这个不苟言笑的家伙的。开头的两次会面充满了太多因素使得它们不太愉快,一旦心平气和,季悦感觉还不错。
因反复精神接触而加深的精神联系让他越发能够了解肖恩的情绪,它们是变化微小,却绝不是没有。
最初开始疏导的原由季悦已不太在乎了。对于这个男人,他怀着一种探秘的心情,燃烧着熊熊的好奇心。
“我当时不断练习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表扬,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季悦叉了块肉吃进嘴里,用咀嚼的时间来等待肖恩的回答。
肖恩没有正面回答他,“事实上,参照你在达肯战舰上的表现以及之后的行为,我一直以为你是……”
“停!你不要说出来,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个表扬的单词。”季悦哈哈一笑,黑色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千万别告诉我,我会生气的。你当时非要关着我,也是怕我按着自己心意胡作非为?”
肖恩沉默片刻,“我也许该为我对你的误解道歉。”
他们在一起做的并不仅仅是疏导,当然那是不可避免的程序,只是还有吃饭,聊天。开始逐步了解对方的人不止是季悦一个。
“你没有误解,在我觉得没必要的时候,确实不太讨人喜欢。你误解的只是我的智商和能力。”季悦大言不惭地自我夸奖了一次,稍稍仰着头的样子像一只等着人挠下巴的骄傲猫咪。
肖恩的目光落在他露出的白皙颈项,和西方人不同,季悦的脖子很纤细,牛奶白的肌肤看上去很温暖,中间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移动了一次。
他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从初次见面到现在,你一直让我惊奇。”
季悦兀自不觉,低下头切牛排,“我怀疑你这句话的真实性,你的惊奇也太平淡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赞美,我不胜荣幸。”
“你练习,是为了什么?”肖恩等了一会儿,发现季悦大概是忘记了自己的话题,追问了一句。
“哦!”季悦果然这才想起,边回忆边回答,“因为我想去游乐园。那里人太多了,对我来说不能更糟。不过如果我能做出一个屏障,那我还能坚持几个项目。”
肖恩完全能够想象,他对忍耐有经验,“那一定不容易。”
“噢、是嘛,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只是要看你为之忍受的东西有多重要。”季悦说话间快速解决了最后一点牛排,擦擦嘴,伸出手来,做出轻巧的邀请,“来吧。”
这在以前是不用去想的事情,肖恩非常清楚,而他现在也可以握住一个人的手,将自己的感觉全然交付。
他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在理智这一方面,这样的发展并不是肖恩所希望的。
但他怎么能够拒绝?
感知的洪流争分夺秒地侵蚀着他,他的精神已紧绷了太久,久到他总是认为自己浑身都是碎裂的伤口,血管里只有粗糙的砂砾在流动。严酷地蜷缩控制着每一根神经,他才能不失去理智,然而时时刻刻都要清醒地承受凌迟的痛楚,让肖恩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犯过什么难以弥补的大错,以至于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看他老不动,季悦握掌为拳敲敲桌子,“干嘛?”
听到催促,肖恩才覆盖上他的手,感觉以此为契机,向导的精神浸透了皮肤,和其他向导试图做的不一样,它更强势热情更生机勃勃地潜入更深的地方。
却比花朵绽放还轻柔,比夜莺歌唱更动听。
地狱和天堂,只需一个触碰就能改变。
☆第10章 争论
后面的事情变得简单了些,一回生二回熟。
季悦停止时,也不再那么累了。他很满意自己的适应程度,心情舒畅地对肖恩道,“我想我们其实挺合拍的。”
这不是没有根据的,季悦和肖恩都清楚,他们是相容的。
结合热只有在相容的哨兵和向导之间才会发生,虽然因为他们有过一次了,身体在做好准备之前不会再发生,可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这挺奇妙的,季悦开玩笑似地冲每次疏导后都会陷入静默的肖恩建议,“不如我们俩干脆结合好了。”
肖恩睁开眼,“不。”
这个单词响亮得就像一记耳光。
季悦不确定似地缓缓眨了一次眼睛,随后瞪大,他没有真的很想和肖恩怎样,他们才认识,还不够了解对方。
但这不代表肖恩可以次次都像嫌弃一个花痴一样地拒绝他!
“你知道你真的很混蛋吗?”他放松而懒散的坐姿改变,撑起身子,口气变得尖锐而严厉,“我不欠你什么,也没有向你索取什么,你该学着对我尊重点!”
有点迟钝地,肖恩仿佛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态度对季悦造成了某种伤害。他的手微微握成拳,声音虽仍冷淡却有了十足的诚恳,“若你觉得冒犯,我愿意为此道歉。”
感觉到季悦身上散发的不满和愤怒,他犹豫了一下,试着解释和挽回,“有一些我不方便透露的情况,结合是我想要避免的。”
只觉得糟心,季悦皮笑肉不笑地挑挑嘴角,“关我屁事。”
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把餐盘一推,站起来就往门口走。肖恩也马上站了起来,跟在后面,难得一见地有了些迟疑,“如果你有想停止疏导的意愿,我会很理解。”
季悦停住,猛地转身冲到他的面前,毫无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