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咬唇,想说点什么,就被柳金蟾暗暗握住了手腕,立马咬住了唇,静静地感受着柳金蟾掌心的温度,低低地垂着头,不再言语。
北堂傲不答话,皇太女便只当是怕了,说放他走吧,眼还是忍不住在北堂傲肉肉的耳垂、光滑的颀长的颈子上细细摩挲而过:“嘉勇公这是怕了?”心虚了?这颈儿摸上去只怕比新进宫的那几个雏儿还细些……
北堂傲没答话,不仅没答话,居然还突然又把头抬起来了些许,重让那大大的紫金冠对着皇太女,霎时眼中乍现的一丝绮丽也没了不说,头顶绿帽,还不知收敛的“柳毛龟”却开了口:“皇太女,有书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名利富贵不过转眼云烟,高官爵禄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若去了这头衔,能让臣夫妻卸甲归田,儿女平安一世,相公不再披甲出征,区区一个爵位舍了也是福星所至!”
此言……
皇太女一怔,北堂傲也忍不住对柳金蟾侧目,柳金蟾却只是静静地暗暗握紧北堂傲的手,惹得北堂傲人前也有了想要不管不顾依偎进柳金蟾怀里,靠着自己的一方依傍,此生再不想其他。
就连那头的皇太后也突然忍不住将脸转了过来,眼露出丝丝诧异,只是诧异之后,是满满的惆怅:他那短命的儿啊,想当年也是身不由己……谁让他有了那么一个糊涂又自以为是的娘呢!
璟公主二话没说,就先掐了他的驸马楚天白一把,然后听似嘀嘀咕咕地抱怨,却听得这头句句分明:“你个死人儿,怎么为夫出征时,你就没说过一句舍不得为夫的话?是不是老早就想着等为夫去了,你好再娶个十七八的?”掐不死你!
“哎哟哟——疼——”傻乎乎的天白立刻暗叫得人人都听得竖起了耳朵。
“疼?你还知道疼?掐死你这个不知道心疼为夫的——色胚子!看你还朝三暮四不……”想十八的……你做梦!
吃起醋来,从来不懂何为“家丑不可外扬”的战蛟,一听楚天白还敢喊疼,立马两爪齐上,虽然没舍得掐重,无奈楚天白却叫得跟杀猪似的,十分吓人,惹得那边的皇太后着实有点看不下去地开了口道:“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你怎得成天儿的,就掐得你妻主跟个瘟猪似地嚎——这要是过不下去了……”
“皇爷爷,蛟儿这不是逗着天白玩嘛,你看这戏儿演得多没劲儿?”
战蛟一听此话,眼一瞪着楚天白当即两指再一掐,楚天白立刻虚张声势地露出痛苦的神情,却没敢发出一丝声响:“天白,你说,好玩不好玩啊?”敢说不好玩你试试?
“好玩!”掐我,当然你好玩了!
楚天白立刻挤出一堆天真无邪的笑。
“皇爷爷你看,天白也喜欢蛟儿没事就掐掐她,她最喜欢蛟儿掐她了,一天不掐都睡不着!天白,你说是不是?”
战蛟笑向皇太后邀功罢,立刻回眸瞪楚天白:敢说不是,回去就揭你皮!
“恩恩嗯!”你当我傻子……
楚天白毫不犹豫地朝着皇太后就笑得好似花儿朵朵开,恨得皇太后看着这傻子就好似活吞了一只死蛤蟆,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他的倾国倾城的蛟儿哦,就是嫁只土鸡他都认了,怎得就偏偏就嫁了这么一只“蛤蟆”
——还是只,又丑又傻的癞——蛤蟆加土鳖——
宝气十足之余,还傻气顶呱呱,天下无二!这让他怎么敢死?儿子泉下有知,还不得死不瞑目?
“蛟儿啊,你不恼她‘舍不得你了’?”怎么就恰好配成了一对呢?
皇太女拿手挡着眼,深怕让楚天白哈巴狗儿似的傻笑,折瞎了他的老眼!
“天白?”战蛟立刻演大戏似地再斜楚天白,随便还把黏糊糊地声儿拉得老长,酥软一群人的骨头。
楚天白立刻一个激灵,起身就挺起她高耸如云的傲人胸脯,朗朗上口的背诵起她每日三遍。
第870章 卷二109心病难去:皇太后的满腹愁
“天白一生只娶相公一个,只爱相公一个。相公说东,就是东,相公说是西,就是西,相公说老虎是猫,老虎就是猫;在家听相公的,出门听相公的,进了棺材还是听相公的!相公是天、相公是地,相公是天白的贴身小猫咪——”
“去——混说什么啊,谁是你贴身小猫咪了!不要脸!”回家说了……多不好意思啊!
听完此言,立刻就好似要被楚天白的这段甜言蜜语融化的战蛟,拿脚暗暗地踢了楚天白一下,然后低低低地嘀咕了一句:“这话……你心里知道就好了!”羞死他了!
“天白啊,来坐,你以后要听为夫的话知道不知道?”
“知道!”不听能活吗?
“那……你说为夫要是又被召去带兵出征……你要怎么说?”战蛟狭长的大眼瞅着楚天白眨巴眨巴:说舍不得啊?
楚天白也眨巴眨巴:你想要我……说什么?
战蛟眼见着要垮脸了,楚天白立刻急中生智,一手横在胸前,做义无反顾状,高喊一声:“相公,我上!”反正你上,最后也是我来救——不如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