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零的命中率,跑偏跑得非常努力。
参加近身肉搏战的男生都是一篇检讨,唯一的“圈外人”要写两篇。
大写加粗的惨。
尽管任老师听完事情经过,知道错不完全在班里学生,但该教育的还是得教育。
学委写完最后一笔,站起身要走,临行前又想起什么,弯腰从桌肚里抽出一份调寝申请。
丁一凡眼尖看见,拦住他问:“你要换寝室? ”
任语真:“啊。”
丁一凡不解:“你现在不是和元澈一间吗,怎么了? ”
任语真没往外说,班里暂时没有别人知道唐染和元澈都住418并且睡一张床的事。
“没怎么,我自己的问题。”这事不好解释,任语真只好用一句非常贴切且高度概括的话混过去,“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丁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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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组办公室。
二哥自己没孩子,还是第一次以家长身份来学校开“茶话会”,表面上气势十足,其实心里紧张得不行。
昨晚唐染去网吧找他,恳请他帮个忙,但并没把事情经过说得那么详细,只道是和元澈两个人在学校里跟老师起了点冲突,要请家长,但元澈妈妈平时对元澈相当严厉,这种事元澈不敢让她知道。
这种事换谁都得犹豫,毕竟不是什么好差事。
但架不住二哥为人仗义,唐染又格外会说。
因此请得还算顺利。
二哥坐在老师办公桌前,某种的熟悉的感觉渐渐沿着后背蹿上来,恍惚又回到了上学那会儿,对老师办公室生出种与生俱来的怯畏。
大马金刀的二哥气势磅礴地问出第一句话之后,尿意就开始上蹿,终于在数学老师才说半句“这次请你们来……”之后,尿感到达了巅峰,不得不沉声打断了老师:“不好意思老师,我得先去个厕所。”
数学老师:“……”
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们听见,有的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人有三急,这种事总不能拦着,小刘老师无奈道:“您去。”
扒门缝的学生们瞄见二哥大步向这边走来,立刻“哄”地散开了,退至楼梯口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聊天。
二哥一过去,就有学生憋不住了:“……恕我直言,这真是元澈他爸吗?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旁边有人沉着地给出了答案:“没听说过?儿子随妈。”
……事实上,元澈和董濛长得并不太像。
虽然元澈上高中以来的家长会,几乎一直是由董濛出席,但走读生们在家长进校前就被“清”出去了,见过元澈妈妈的少之又少。
***
办公室。
数学老师清了下嗓子,看向唐染妈妈:“事情的经过,您都听他说了? ”
经此一战,原本对唐染家庭背景完全不了解的刘老师,在同事们迟来的科普下,终于知道了他爸爸就是盛景中学的第一金大腿,唐明华。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要说因此就对唐染改观,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对唐染的印象从“不学无术、张扬跋扈的差生”变成了“不学无术、张扬跋扈、但有个好爹不愁出路的富二代”。
应对措施也调整成了四个字:以后少惹。
唐染妈妈姿态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刘老师那里如果还有别的版本,我倒是也想听一听。”
小刘老师琢磨了一下,觉得唐染讲给他妈听的版本恐怕不那么“实事求是”,于是“忍辱负重”地再次讲述了一遍。
这位女士听完没说话,微微侧过脸,向窗外瞥了一眼。
刘老师的办公桌距窗户很近,这会儿窗户开着条缝,外面没风。
她问:“介意我抽根烟么? ”
刘老师怔了怔,看不出面前这个相貌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优雅精致又不失气场的女人还有这么大的烟瘾。
进来不过五分钟而已。
刘老师说:“……不介意。”
这位女士略一颔首,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细长的一支。
打开手包要拿火机时皱了下眉——竟然忘了带。
一旁的唐染相当有眼色,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常带的那个,利落甩开,上前一步,动作熟练地为她点上了。
数学老师:“……”
围观群众:“……”
这是当一办公室的老师瞎么?!
看那动作的熟练程度,平时应该也没少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