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上的衣衫被换了,赫连箐眸中爆发出冷冽的寒芒,这个北冥殇真是该死,竟然敢,他竟然敢……
“你醒了?!”
耳边一声近似妖孽般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她闻言一怔,继而挥出了自己的米分拳,直接打在了北冥殇那张鬼泣面具上。
触感一片冰凉,那面具竟然丝毫未损,赫连箐眨着眼睛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不躲,这样强大而具有摧毁能力的无字楼楼主竟然由着自己打?!
北冥殇见她打自己,竟然也没有生气,含着魔魅般吸引力的声音继而笑道:“看来你没有被吓坏,很有力气!证明身体不错!”
“不错你个鬼,你这个不人不鬼的,赶紧放了我!你抓我来做什么?!”
赫连箐眼睛刹那间露出的狠戾神色令北冥殇不知是悲是喜。
悲的是他人就在她身边,可是箐箐竟然认不出,还打骂他,好伤心。
喜的是,他现在对于箐箐是完全陌生的人,箐箐不让他接触,而且对陌生的男子抵触这么强烈,他自然是开心坏了。
他乌黑若曜石,深邃若幽潭的双眸紧紧的锁定在赫连箐的身上,妖冶中带着煞气与狂佞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赫连箐的耳边。
赫连箐被他笑的肌肤发麻,仇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腿刚从锦被里挪出来,对方的大掌便很自然的覆盖在她的大腿上,赫连箐眼睛里迸射出浓浓的火焰,声音尖锐的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开!拿开你的脏手!”
赫连箐一脚踹开了他的胳膊,北冥殇略有些受伤的收回了手,看到箐箐生气,他是不敢惹她,但是也不能像北堂文璟那般在她面前撒娇无赖,不能对她太过热情也不能对她太过冷淡伤了她的心,简直是要折磨死他了。
见他不再有所动作,赫连箐总算是放松了几分,本打算从床榻下来,可是当眼睛扫视自己穿着的里衣时候,本来平复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将身体缩进锦被中,气得手颤抖的指着旁边的北冥殇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北冥殇瞳孔一缩,忍不住的瞄了她一眼,见她被气得面色羞红,可爱的翘着唇角,真想上前搂着亲亲抱抱,可是却强忍着,知道她是在担心衣衫被换,不想看到她苦恼烦闷的样子,说道:“你昨日晕过去了,婢女给你沐浴后将你的衣衫拿去洗了,你就暂时先穿那套吧!”
赫连箐一听,挑了挑美丽的秀眉,心里暗想原来是婢女换的,她手摸着自己这副丑面,心里暗想,她这副鬼样子估计人家也看不上,刚才真是多想了。
“你走开!”赫连箐手指着北冥殇道,意思是想要让他滚出去,她好穿衣。
北冥殇听她这般说,身子往旁边挪动了一小步,然后站立在那里像是根木桩似得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赫连箐见他这副样子,眼眸瞪大,气得吼道:“你听不懂人话?!我让你起开!”
“姑娘,我明明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你怎么还要生气!”
北冥殇眼眸一眯,面具下的唇角已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可惜被冰冷阴森的面具遮挡住,赫连箐难以看到,赫连箐只听他的声音,便觉得他是在有意嘲讽自己,看自己笑话。
赫连箐秀眉一皱,狠狠的瞪视着他道:“想不到无字楼的楼主还有这癖好,喜欢看女子着装!?”
听到她这般言辞讥讽,北冥殇也不生气,理所当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清雅的嗓音传出:“姑娘也识得本楼主的名号?!姑娘果然见多识广!”
“呸!无字楼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你作为楼主还觉得挺得意?!”赫连箐反唇相讥。
反正人已经落在对方手中,看这样子也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阎日还在此人手中,如今阎日没有救出她也沦落此地,她没钱没色,北冥殇对她能有什么企图?!
索性破罐子破摔,赫连箐完全豁出去了。
“鸡鸣狗盗,打家劫舍?!姑娘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啊!”北冥殇笑着说道。
赫连箐被他几句话噎的胸口一阵憋闷,指着他道:“你少来这套,你这种虚伪的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带领的手下自然也是一丘之貉!你为人阴险狡诈,手段歹毒,毫无人性,你还我家阎日来!”
赫连箐被他气得将身后的枕头甩向北冥殇,真想就这样一枕头将这个人给砸死才好呢。
被枕头打在头上,北冥殇整齐的发鬓瞬间杂乱,银色的面具下,眼眸微微的眯起,声音冷冽,眼瞳深处,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赫连箐知道自己惹怒了这人,见这人恼怒,竟然忍不住的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就算是生气了那我也要说,你们无字楼就是一群垃圾、一群败类、无耻之徒,趁人之危!”
她以为是她当着人家无字楼楼主的面贬低了他的手下和组织,所以这人暴怒了。
可是北冥殇眼神微微一黯,忽然上前抓住了赫连箐的胳膊,冷漠的道:“你说你家阎日?!”
“没错,就是我家的,你抓了我家小阎日,你还不承认?!”
赫连箐目光带着不屑,被他抓疼了,也同样被他快要吃人的目光所震慑,下意识的就要去找藏在袖口的银针,却冷然发现穿着里衣,身上的东西大概都被这人给搜刮干净。
“找这些?!”北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