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宁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跪下,道:“爹,都是宁儿惹出的祸端,请父兄重责!”
君宇一家三口都站起来看着他。
君子渊脸上并无怒色,只平静问道:“你哥的护卫你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君默宁回道,“除了皇上的护卫,我安排了府里的阿木和他属下护卫随行,明暗都有;至于京城,孩儿从汉生麾下
调了十二地支护卫……”
“拨六个到你哥队伍里。”君子渊打断道,“京城这么多人,不会有危险。”他并不知道十二地支护卫是什么来路,但是顾名思义,
能让君默宁看得上眼拿得出手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是,爹。”君默宁垂首应了,继续说道,“汉生与孩儿同时离开杭城,他会早一步到大北疆和九哥取得联系,届时让汉生与阿木一
同护卫大哥去往北莽王庭。”
君子渊不再说话,君宇笑着扶起一脸愧疚的弟弟,说道:“你都把大哥保护得密不透风了,还担心什么?没有你,若是大哥受令
出使,还不是一样要上路?”
君默宁并不释怀,只是觉得愧疚。
第149章 委屈
君默宁在君宇的使团队伍出发当日也跟着出发了,不同于使团的浩浩荡荡,单枪匹马的君默宁显得有些势单力弱。不过显然君爹
爹和君妈妈并不这样想。
同一天里送走了两个儿子,君子渊倒不怎么担心君宇,反而是全然没有了约束的三儿子,这次一入江湖,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风
波。更何况,皇帝在前一天晚上连夜召见了君默宁,两个人不知道暗搓搓商量了什么。
退休在家的君丞相有些悲伤地发现,无论谁和自己三儿子撞在一起,都会变得不那么理智,连向来中规中矩的皇帝陛下,也未能
幸免。
且不说君爹爹在家里长吁短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君默宁早已一骑绝尘,踏上前往西陲的江湖之路。嘴上说得再笃定,对于齐
晗此次的遭遇,他的心中何尝不担心?别说真的伤了性命,即便只是小小的伤害,他也容忍不了!
官道上,尘烟四起。
而正当京城因为易楚云的一个举动引起一阵动荡的时候,纵天教几乎倾全教之力,终于带着齐晗安全抵达。
转眼过了五日。
宁静的午后,易楚云被兄长唤道房中之后,就直挺挺地跪着,一个多时辰,不言也不语,神情平静而倔强。
易舒云靠坐在床榻上,一边的侍女紫衣服侍他喝了药,细细安顿好,随后静静地站在一天听候吩咐。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易舒云的声音依然透着久病的虚弱,他转过眼看着唯一的弟弟,说道,“我醒来已有半日,你不会
真的以为教中那么大的动静可以全然瞒过我这个教主吧?还是真如有些传言所说,易舒云的弟弟易楚云,已经打算篡权夺位?”
这话放在任何一个场合都足以诛心,却只见易楚云坦坦荡荡地抬起头,说道:“哥哥明知楚儿没这个心,不必用这样的话激楚儿
。这段日子楚儿是动了教里的人,做了些事情,楚儿也相信哥哥迟早能查出来,但是今时今日,楚儿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易舒云被这样的论调气得笑了出来,转而又马上领悟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你想做什么?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易楚云抬着头直视兄长,闭口不言。
易舒云气道:“你真当我问不出来?这么些年,我和那些叛教之人周旋,你当你哥哥是纸老虎?我虽废了死士刑堂,但是该有的
规矩一样都少不了!”
易楚云心里有些着慌,面上却强撑道:“您是教主又是哥哥,家法教规自然随意使用。”言下之意,要他说话,却依然不能。
易舒云不再多言,只吩咐旁边的侍女紫衣道:“去,把我书房里的板子取来;本就是为你开蒙准备的,这些年未曾用过,今日倒
是要开张。”
衣应是出去了。易楚云跪着,渐渐握紧了双拳。
易舒云倚靠在靠枕上,语气淡淡道:“这些年你离家在外,直到旬月前方才回归,我这个做哥哥的连规矩都没给你立过。不过幸
好你已被尊师收入门墙,遵你师门的规矩,也是一样。说说吧,尊师的规矩怎么说的?”
易楚云咬着唇,满心满眼的委屈不敢表露。
“怎么?连这都不能说?”易舒云瞥了他一眼。
易楚云勉强开口道:“无声无避无自伤,违者重来,过三……翻倍……”
“是好规矩,”易舒云赞叹道,“看似无情了些,却着实能给人教训。还有呢?”
易楚云张了张嘴,脸色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可话说道这份儿上,今天这一顿肯定是逃不掉。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
:“家法……去衣,藤鞭……着r_ou_……”
易舒云心中慨叹,刚要说什么,却见紫衣已经捧着一块二尺长手掌宽的实木板子进来。易舒云接过家法细细端详,板子不是什么
特殊的材质,当年的楚儿不过四五岁,他怎么忍心制作过于沉重的家法刑具?
“去叫左护法,还有,命人抬一方刑凳过来,”易舒云吩咐紫衣道,“之后你先去休息,暂时不用过来。”
紫衣再次施礼离开。
手下人动作很快,一只半人高一人长的红漆刑凳被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