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漠然:“嗯,我哥他,很照顾我。”
“真羡慕!要是我也有个哥哥就好了。可惜,我只有个弟弟…”王琳一边说,一边撩了一下她新烫的大波浪。
陈漠然笑笑并不愿多谈,五分钟快到了。他迅速收拾了一下桌面,电脑点了关机,椅子推进了桌子底下。
陈漠然换下了白大褂儿,最后他踩着准点刷卡走人。
“同志们,明天见。”他礼貌的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打了招呼,顺便也朝王琳点头微笑。
王琳看着陈漠然出去的背影,心想:“准时下班可真好啊!早知道她也学医院行政管理这个专业了。”
陈漠然出来的时候,就见网瘾少年赵优靠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打手游。
发生那样的事之后,赵优一直没上班,他衣食无虞,上班那点工资,恐怕还不够赵优买游戏机换装备的。就算赵优没有继承大笔的遗产,陈漠然也愿意去做任何工作赚钱养他。
赵优看见陈漠然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陈漠然最喜欢看赵优露出八颗牙齿,灿烂的好像拍牙膏广告的广告明星。
陈漠然:“老规矩,你开车。”
赵优:“好。”
陈漠然的心理创伤有一点,他再也不敢开车了。上下班除了地铁公交,要么就是赵优心情好的时候,会开车接送他。赶上赵优做心理咨询的日子,陈漠然都能搭一搭顺风车。
下班时段晚高峰,堵车在所难免。赵优摇下车窗,点了一只烟:“漠然…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做咨询。”
陈漠然本来正在看旁边一辆车的尾号是多少,他没来得及看一眼数字,听了赵优的话,霎时转过头看着眼前吸烟的男人。
赵优:“我觉得,我也该向前看了…”他猛吸两口,吐出大朵大朵的烟圈,车厢内烟雾缭绕。
陈漠然最近经常听不懂赵优说些什么。以前的赵优,不是现在这样。
烟还剩了多一半儿,赵优掐了,摁灭在车载烟灰缸里。他侧头对陈漠然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没忍住。”
陈漠然:“没事儿…” 车子向前挪了几步,车窗开着,烟雾一会儿就散了,赵优关上车窗,车厢内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烟草气味儿。
两人一路无话,陈漠然不想主动问赵优说的重新开始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害怕赵优嘴里会说出他不想听到的字眼。他再也受不了赵优说分手。
两人回了家,赵优一进屋就在客厅打起了游戏,陈漠然老老实实的去厨房做饭。
晚饭很简单,西红柿鸡蛋面。陈漠然今晚难得心累,连做饭都简而再简,反观平时,他肯定还要再给赵优炒个菜。
陈漠然每晚九点半准时躺在床上,床头灯开半个小时,不管赵优进不进屋睡觉,一到十点他必熄灯。他的作息一向很规律,倘若被打乱,他会很没有安全感。刚躺到床上,身上裹了被子,忽听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好像下雨了,他听的出神,没注意到赵优也进了房间,直到身边的床垫凹陷下去,一只手揽他入怀。
陈漠然的背心贴在赵优的胸膛,热烘烘的,他感到很舒服,他想:“就算现在死在赵优的怀里,他也愿意。”
陈漠然以为赵优这么早就上床,是打游戏打累了想睡觉。他没想到赵优的手在他身上老实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探索起他的身体。两人的身体早就十分契合,双方都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敏/感/点在哪。赵优轻易就撩拨的陈漠然情难自抑,陈漠然搂着赵优的脖子,仰着脸接受着赵优的进入,一下一下,好像要刺穿陈漠然的灵魂。
陈漠然的脖子线条非常漂亮,喉结不大不小,一点颈纹都没有,赵优一遍遍吻着陈漠然光滑紧致的脖颈,下/身有规律的律动。
这场情/shi,持续了很久。赵优也好像积攒了很多情绪,此处全化作x/欲、爆发在陈漠然身上。
完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宁静祥和,赵优亲了一口窝在他怀里的陈漠然的头顶,说:“漠然,我们养一只拉布拉多吧。”
陈漠然没说话,赵优径自往下说:“刘医生,她是个很好的人。心理医生助人自助,我想要见证一个小生命的成长,我想,这会对我们俩都有好处,你说呢?”
快一年了,赵优很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了,他讲惯三字五字经,陈漠然这次仍听的明白,原来重新开始,是要收养一只小狗,他在心底笑自己太狭隘,还以为赵优是要对他是乱终弃,他简直,简直是可悲的可笑。
陈漠然把心搁回肚子里,一时间不想说话。
赵优以为怀里的人没有回应,是累的睡着了。他关了灯,给陈漠然掖了掖被子,自己也打算去和周公走一盘棋。
就在赵优将要睡着的时候,陈漠然说:“赵优,我们找个代孕吧…我想…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这也算是…给干爹干妈和奶奶一个交代…”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没人说话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陈漠然觉得很冷。
那件事过去五个月,陈漠然就在考虑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想了半年多了,现在他终于鼓足勇气,跟赵优说了,而赵优,却不说话了。
他知道赵优没睡,而且清醒的能从99999倒数到1,陈漠然只是害怕这死一般的沉默,刚才的气氛明明很好很好。
良久,陈漠然听到赵优几不可闻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