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就留在家里吃吧?姨妈亲手整治一顿,都是你母亲原先爱吃的小菜。”
“好啊,我就想尝尝姨妈的手艺。”
众人:“……”某吃货,您也太实诚了点吧,掩饰一下好吗?
“好好。”谢望却高兴,一瞬间觉得自家妹子附体。
别看沐慈的生母谢期,美到不像凡人,私底下也是这么个说到吃就走不动的死德性,不然也不会捣鼓什,桂花小汤圆这类的吃食了,幸而她们两姐妹都是吃不胖的体质。
天授帝什么美人没见过?当年一见谢期便爱得死去活来,除了看上她的美貌,就是爱她这种天然去雕饰,自在鲜活,享受生活,永远叫人充满惊奇与喜悦的个性。
当然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谢期放松的,毫不掩饰本性的一面。
谢期入宫后,便如失去阳光的花朵,不哭不笑,不再鲜活,早早凋零。
这也是当年天授帝最介怀的事。
再说沐慈,若只是空有美貌而没有头脑……再漂亮的花瓶,看多了也会免疫。若沐慈没有他独特而充满魅力的个性,时常还有一些叫人啼笑皆非的小“毛病”,还真不会如此吸引人。
谢望也对沐慈有了许多亲切感,果然是亲妹妹的儿子,不仅容貌,性子很像。
想到妹妹,谢望又有些难过,牵着沐慈的手又看了他半天:“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真漂亮。”顿了顿又感叹,“我倒希望你别长这么好看。”
谢望还不知道自己牵着的这孩子,曾遭遇过那种屈辱折磨。王又伦是绝对不敢对她说的。
谢望只是有感于妹妹因容貌过于出色而惹祸,红颜薄命,单纯希望沐慈能平凡一点,才能顺遂一点。
天底下真心疼孩子的父母,宁愿孩子普通一点,也更愿意他命运顺遂,平安康健。
沐慈声音充满温情:“放心啊,姨妈,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欺负我了,长得怎样都无所谓。”
“哦,也对!”谢望又难受,“你母亲遭难那会儿,我正在鹿原郡的柴县,山高路远的……可就算我在身边,也半点忙都帮不上。娘家又……”谢望因妹子的事,和家中关系也冷淡,叹口气,“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了。现在好了,你姨父踏实上进,在京里多少能帮你一点,若有事,可千万别和你姨父客气啊。”
“姨父能干,照顾我良多,我心里明白的。”沐慈朝王又伦点头。
叙过旧后,王又伦叫了家中的子女来见礼认亲。
王家大郎王之宏,字泽玉,二十七岁,长相随了王又伦,探花郎的遗传基因不差,长相十分俊秀,喜读书,有些内向沉闷,话不多,像个学者,没什么花巧心思。
他参加两次科举试不第,今年新帝登基,明年开春启用德光年号,会准备开一场德光元年的恩科,王之宏目前在苦读,准备参加恩科考试。
大媳妇汪氏是王又伦在青州做州牧时,定下的原青州兵曹使汪芳的女儿,是北方人,又出身军伍家族,个子比王之宏还高出一些,体态健硕,容貌普通,略有点黑,但性子稳重自信,目光坦诚清明。
她生了王家长孙重奴,目前怀了七个多月身孕。
二郎王之瑞,字兆丰,十八岁,容貌随母,长得漂亮可爱,和沐慈有六七分相似,性子跳脱爱笑,嘴又甜又人来熟,没三两下就和沐慈谈得交心,很喜欢自家的身份高贵却没什么架子的王爷小表弟。
沐慈比他小了十一个月。
原先王之瑞定了一桩婚事,但女方一场急病去了,他背个克妻的晦气名声,家境也不太好,婚路就有点艰难。不过在王又伦升任丞相,楚王又当庭称“姨父”后,蜂拥的媒人几乎没把门框踩破。
王夫人谢望反而不着急了,正在选看。
还有两个女孩,大女儿王廷萱二十五岁,已经出嫁,随着丈夫在西北洪潼县任县令,明年才任满回京。
二女王廷蕴,小名阿浓,今年十五,就是被天授帝看中,要给沐慈聘娶的那个小姑娘。
因天授帝去世的时候,并没有召王又伦说婚约解除,王又伦便一直认定这段姻缘是有效的——父母之命,信物都交换了。
因这事事关重大,王又伦只告诉了老妻谢望,还瞒着儿女。
王廷蕴还不知道自己被内定为楚王妃,见了沐慈就笑,眼睛弯弯似月牙,落落大方给沐慈见礼。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长得十分漂亮,打扮却不华丽,因喜欢诗书琴画,内蕴书香气自华,叫人看一眼就喜欢她的清爽自然,难怪被天授帝看中。
王廷蕴也喜欢这位漂亮的“表哥”。沐慈绝色的姿容,优雅从容的仪态,看着就十分赏心悦目。王廷蕴也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绣花待嫁的闺阁女子,她十分聪敏,书看得多自然懂得多,心眼明亮,关心时政。
她清楚这位“表哥”的种种德政,对他十分钦佩,是小粉丝一枚。现在,这个真实的,鲜活的楚王就在她家中,在她眼前。
王廷蕴一双柳叶眼,澄澈分明,亮晶晶的,含笑瞧着沐慈,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点小骄傲,小崇拜,十分讨人喜欢。
沐慈也瞧着这个可爱的小表妹,目光和悦,露出一个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王又伦和谢望看着这对小儿女,第一回见面并不排斥,夫妻两隐秘地对视一眼,俱是放了心。
儿女大了,终身幸福是父母最大的牵挂。
王又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