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繁的思绪搅和着的我不能入睡。深夜,汪少冲已睡熟。我披着大衣来到走廊,一遍一遍拨打着爸妈的电话,但是一直关机。一包香烟很快就剩最后一根。回到屋里,看着睡熟的汪少冲,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就这样,我在床上坐到了天亮。汪少冲五点半的时候醒了过来,他看到我呆呆地坐着。揉了揉眼睛用有些哑的嗓子问我:“你坐了一晚上?”
我:“哦,你醒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的脑子似乎无法解析问题。
汪:“你睡会吧,我去做饭,一会我送你上班。”我的大脑依旧无法翻译他说的话,只是任凭他把我塞进被子里,然后看着他起身下地去了厨房。可能是一晚上太疲惫了,我闭上眼睛休息。不知过了多久,汪少冲推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宝儿,醒醒,起来吃饭了。”
一下子抽了太多的烟,而且一夜没睡,此时的我确实有些难受,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疲惫地坐下,看着碗里的粥不想拿筷子。汪少冲看见我这样也放下筷子对我说:“宝儿,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当年跟家里出柜的时候,我爸差点打断我的腿,可是现在不也让我回家给我饭吃么。所以,你别太悲观了,父母知道咱们在一起过的好,他们最终还是会接受的。”我听着汪少冲的话,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起身换衣服,准备上班。汪少冲要送我,被我拒绝了,我也没有开车而是坐了公交。
在单位这一天一有空就给爸妈打电话。接近中午的时候我妈终于给我回了一个电话。我激动地接起来。听我妈很小声地对我说:“儿子,你爸现在不在旁边,妈就跟你说几句话。我跟你爸今天回去了。你不用过来,你爸正在气头上呢,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你爸消气了,你找个时间回来,当面跟你爸认个错。”
我:“妈,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我听到我妈在那边长叹了一口气。过了几秒对我说:“儿子,你跟妈说实话,你为啥,为啥喜欢一个男的?”
我:“妈,我。我也不知道。”
妈:“哎,算了,算了。不说了。你照顾好自己,你爸这边我再劝劝他,好了,你忙去吧。”
放了电话,我仰起头防止眼泪的滑落。内心的愧疚折磨着自己。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大家都满意?我真的要去找个女的结婚生孩子么?那汪少冲怎么办,我自己又怎么办?
中午饭不知道都打了什么菜,反正没吃两口我就回了办公室。可能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我放心了些许,趁着午休睡了一小会。下午,总行领导要来分行视察。由于国际业务在今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领导说有可能会造访,早上开会,部门经理特意嘱咐每个人都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下午三点,我还在审核材料,听到秦姐过来通风报信,总行领导马上到了,大家都准备一下。可实际上,等了一个小时领导都没有来,工作还是要进行。我拿着客户交上来的材料,打算去楼上政策部找专业人士把把关。出去时,看到洋洋洒洒一群人从会客室出来。看到分行国际部的头头都点头哈腰的陪着,这架势应该是总行的领导。我躲在角落等着他们走过去。目送他们经过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身影,好像见过。是汪少冲的爸爸,汪震天!汪爸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继续往前走。思路有些凌乱的我,站在原地,思考着发生的事情。原来,汪震天家里有关于x行的东西并不是因为汪少冲拿回去的,而是汪震天的。怪不得有好多期刊杂志,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还有,我的工作!莫非我能调到分行也是汪少冲找他爸爸解决的。怪不得,我一个没权没钱没人脉的家伙能一步登天呢。哼~原来都是汪少冲干的。我说为什么听到我的升迁没有想象中的意外,因为就是这家伙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调过来?因为不想让我见付晓吗?这理由未免有点太幼稚了吧。汪少冲,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怎么可以又背着我搞这些,找房子是这样,换工作是这样,还有你前任的事情也是这样,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喜欢就说一声,不喜欢连通知都懒得说。呵呵,我算什么,一个你身边的附属品,还是你喜欢的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爸妈的事情加上汪少冲的隐瞒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资料我也没有送过去。一下班我就走了。还没等到车站,汪少冲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能到家。家里的东西都搬到新家了,说要接我直接去新家。我托词说今天加班,晚点自己回去,让他不用麻烦。听到他有些失落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忍,可是,我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一个没有汪少冲的地方。
我来到单位就近的一家饭店。一个人喝起酒来。刚一瓶啤酒下肚,汪少冲开始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他又打了我都没理会。喝的有些微醉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依旧不接。这回信息过来了。我一看是付晓,原来刚才是他打的。他说有公事找我,麻烦我接一下,看到是他我倒没有那么抵触,当他再打过来时我便听了。他说,这几天有一笔付款,境外声称没有收到款项。付晓公司的会计打电话问蒋玲,可是蒋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