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饮杯中酒,似怨犹似恼,如疯如傻更如痴。”
萧锦娘不知不觉想起了一首小诗,虽然她不想这个时候,这种情景想起来,做出来,但那诗不知为何蓦然从她脑子里蹦出来,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她向来不爱文绉绉的埋汰人,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有了激情。
怪道国语老师总是在她写不出作文的时候,对她敦敦善诱,告诉她如果写不出来就去亲身体验下,体验出来的东西不用刻意去书写,她已经在你的胸中了。这个冷起来像山,暖起来又几乎能把你烤化的男子到底还是把她给弄糊涂了。
可是她这样的话岂是她心中所想,她对他有过相思入骨的感觉吗?有过迷恋他到了痴傻疯癫的地步吗?她心中有的,怕只是对他的怨恼,对他的仇恨吧?
这一点确实应该毋庸置疑!
而此时的席绍戎看着身前隐隐散发着莲花清香的女子,此刻的她绛唇微抿,凤目轻阖,高挑的鼻子如鹅脂光滑细腻,他流畅地将她还未及腰的青丝绾起,梳理了一个松松的百合髻,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镶着朱红色玛瑙的金步摇,轻轻地给她插在髻上。凤头钗子下银色的珍珠流苏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和她朦朦胧胧的精致容颜相辉映,正似她,青葱年华下缠绕的懵懂青丝,让人忍不住想要碰触,想要爱抚。
萧锦娘感觉到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她睁开眼,打量着镜子里的人,看了半天也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于是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席绍戎定定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她回过头来看着镜子中的人,确是她无疑,她又在镜子中那个娇羞可人的小女孩脸上发现红红的霞云。
“不许看,这个样子哪里还是我?”她的脸有些发烧,指着镜子不悦地说着,就去抓头上的凤钗。
席绍戎收起刚刚发痴的神态,抓住她的手,“丑死了,的确不能这个样子出现在别人面前,我这就给你拆了。”
“算了,我饿了。”萧锦娘推开他的手,拔掉头上的凤钗塞到他手中,径自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我再给你梳个简单的。”
“劳驾不起,大将军,请你自重。”萧锦娘收回被他蛊惑跑偏的思绪,冰冷地说道。
“你,还在气我吗?”
席绍戎不确定的语气与她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同,萧锦娘心里顿时压抑地很:“拜托,你说话动没动脑子,大将军,我凭什么气你,气你什么,我又用什么身份气你?嗯?”
“你应该气我,是我疏忽了,才会让你受到伤害!”席绍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不要走,让我说完?”
“你不用说了,告诉你,我谁也不气,我气的是我自己。”一次次没有跟你讲明立场,现在既然你把话说到这里,我们干脆就摊开来讲,萧锦娘想要心如止水,不如直接打断源头:“我和你,从来都没有任何瓜葛,以前在萧家我救你,其实并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个大将军,我救你是为你不杀我,不杀萧家上下一概人等,我救你只是想摆脱你们这些官兵的威胁,可能这在你以为,我救你是想接近你,想要谋图你的财权,甚至你的人,可是我现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你,姓席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我和你,你和我,我们之间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你不必有心理负担,觉得我救过你,你在我危难的时候没有出手相救,怕我以后败坏你的名声,你放心,我们之间,早在你救我逃出鬼面人的偷袭时,就已经两清。如今,你可以是你,席大将军,我还是我,定州灾星,我就算有一天死了,那是我自己造化浅,冤孽深,寿命短而已,请你不要对号入座,觉得我避开你是因为我心里气你,我避开你,是因为我们的确没有什么好说好讲的。就像你深夜进我的房间,即便我心中不悦不喜不能抗拒,但我也不会去喊人暴露你,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一个结,这个结一定要我打开才行,所以今夜我又容你进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你觉得你做点什么能让我心里好受,而你进而解脱的机会。如今你给我梳了头,我领了情,这凤钗还给你,现在我们什么话都讲清了,我要走了,你自便吧!”
“小丫头,你说我和你没关系,那这些家具是什么?我们没有关系,你干嘛要收我买的家具。小丫头,除非你一块一块把这些家具给我背到我的府上,否则,你的庄子,就是我的庄子,你再怎么冷言冷语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席绍戎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悲伤。
“哼哼,你再说一句家具是你的,就别想我再给你说一句话。”萧锦娘威胁他,毫不犹豫的把头上的百合髻拆了下来。
人都说三千青丝比海深,她萧锦娘只觉得这高高的发髻烦人。
“你,其实披散头发的样子更丑!”席绍戎说着上前去抓她的肩,被她扑了个空,马上又去抓她的手,也被萧锦娘轻松躲过,席绍戎幽幽地道:“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可以放心去了。”
“是,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萧锦娘迎合着他的话,却不料从内室穿到小屋的他又折了回来,摸着他的肚子,“可是我也饿了,我知道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再赶五十里的路回去军机大营吧?”
去军机大营?难道他是白日在军机大营带兵,晚上过来找她,然后再连夜赶回去的吗?
萧锦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