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妈妈听了,脸色一白,“小姐,奴婢正要问您,您昨夜带着龙冰她们到底去了哪里,那孩子回来之后,一早上也没有跟别人说过话,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吃,也不喝,就是那样干躺着,躺了一会之后,就会突然坐起来,然后趴在床头干呕?”
“没,没什么地方,龙冰龙雪,可能是昨夜着了凉。”萧锦娘垂下头,用筷子挑着米粥,不一会便抬起头,微笑着看向朱妈妈,“去库房里找些生姜,去皮守中而热存,煨了,和大枣并用,取其和脾胃之津液,和营卫,和中止呕,最为平妥。让她们每人喝上一大碗,然后给她们点上安神香,让她们好好睡上一觉。”
“是。”紫英一边给萧锦娘夹着菜,一边答应着,却是没有动。
萧锦娘最后把她撵了出去,“去吧,我没事。”
朱妈妈又道,“多熬些姜汤过来,让小姐也喝点,我看她也是受了惊吓?”
紫英这才满面春风地走了。
她也受了惊吓,她昨晚看到那个男子给尸体开刀,却是有惊无吓。
不知道那个男子考虑地怎样了,会不会中途变卦若是他能教她做些手术的精确知识,她一定会更有把握。她记得男男子破开肚皮之后,先是眉飞色舞,后来却变得有些失落,嘴里还碎碎念着,好像在说,“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
他到底在找什么呢?
“呃。”萧锦娘吃了一块红烧肉,突然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上涌了来,可她极力压制住脑海里的图像,看着桌子上的红烧肉几乎能令她作呕的肉,排骨几乎在未进门前就要被她拒之门外的,她都一一看了又看。
意念这个东西有时候不起眼,有时候却是很强大,强大到你都感觉不到它的厉害。而她就是要锻炼自己对于尸体和人体就像看了一种很受人们欢迎,并且习以为常吃的猪肉,排骨一样轻松。
一碗米粥,就着几样荤菜,萧锦娘吃的好像很饱的样子,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恶心,她又朝外面走了一会。
今天虽然有太阳,但是那耀眼的光芒一点也不存在了,活像个滚圆的大鸡蛋黄儿,吊挂在那里。看到那个太阳,觉得太阳带来的只是一点光,连温暖的气息都少了许多,缺少了一些的阳刚之气,萧锦娘不知道自己原有的性子从来到这个社会之后被磨灭剩下的还有多少本色,但她不认为,原来那个性子的她就会在这里过的比现在好。
进一步头破血流,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屑跟萧夫人和萧玉娘争什么九公主的称号,也不屑回到原有的家庭里,被一大堆所谓的宫女和太监围着,家里没有温暖,就算是皇宫,又如何?
她前世看惯了比现在世界更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对于人身以外的那些名名利利,早就看淡了。
正如冬天去了春天来,白雪走了春风暖,春天是个魔术师谁比她更神奇,谁比她更美丽,她用魔杖拍拍天空的脸庞,天空顿时露出了笑颜,明媚的阳光给云朵镶上金边,她用魔杖碰碰大山的肩膀,群山马上睁开惺松的睡眼,脱去灰色的冬装,换上鲜艳的衣裳,她用魔杖点点大地的胸膛,花儿草儿赶紧钻出被子,仰着一张张可爱的笑脸,她用魔杖敲敲河流的琴弦,河流立刻发出优美潺潺,情不自禁唱出心中的喜悦,春来了,冬天还能冷多久,她被人改写的命运还会烂多久?
走到池塘边,看着水中早已枯萎的睡莲,萧锦娘想起了自从李幕方给她求了圣旨赐婚之后,再也没有送信给她的席邵戎,这个家伙准是对李幕方把圣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而她也没有对圣旨不满或是撕馄圣旨的举动,这家伙肯定不乐意了,才会自暴自弃,如若不然,以他的实力和作战能力,即便打不过闽南那些暴动的人们,也不会有闽南发生大灾难之说。
席邵戎的脾气李幕方不是没有见识过,为何还要因为他临走的时候一个亲妮的举动就要做出这破天荒,让大周上下齐骚乱的坑皇举动,难道他一点也不怕席邵戎,不怕他玉石俱焚吗?
唉,走了大约又半个时辰,想到最后,她反而真的头痛起来,所以干脆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准备删除脑子中没用的东西,好好睡觉。
而在萧锦娘昨天进宫之后,第二天,也就是萧锦娘大睡特睡的这一天,萧夫人让娄夫人引领着,悄悄进了宫。
萧夫人在椒房殿大说特说萧锦娘的医术如何高超,而当皇后提出她要给太后开膛破肚之时,萧夫人又有些吃惊地愣在哪里。
开膛破肚,难道她真有这等本事,难道真如朱妈妈所说,真正会治病的是朱妈妈身后的萧锦娘,而不是她?而在定州被添香阁救下的那个男子,也是萧锦娘亲手所为?
萧夫人偷偷拿眼看着表情懒散的皇后,似乎很累,但骨子里又透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气质,让人不能忽视,不敢忽视,而现在在通心宅里自立门户的萧锦娘不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若说萧锦娘有三分更胜于皇后的相貌,但跟皇后脾性却真是有七分的相似。萧夫人心下一紧,眸子里有种蚀骨的恨瞬间划过,随之便又柔光潋滟,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笑话给皇后解闷。
皇后问她什么时候进的京,来这里有什么事,是否需要她帮助?
萧夫人提出想让皇后见见她的三女儿,她本就天生丽质,现在出落地更加让人欢喜,希望进宫来给皇后讲讲笑话,供她乐呵一番。皇后以太后病重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见为由